藉无名,难怪阁下不知。”
司徒千钟眯着眼,点了点头,道:“原来阁下也有点自知之明。”
“你太放肆了!”叶长青一声断喝,“呼”地一掌便向司徒千钟拍了过去。
司徒千钟身子一歪,就像喝醉了就要摔倒一样,却没有倒下去,后仰的身子微一转折,便闪过了叶长青的那一掌。
我微微一愣,“醉八仙?他竟然会这种步法?”
敏敏道:“夫君不要忘了他是个酒鬼,会醉八仙倒不显得希奇。只是他的步法虽妙,那叶长青也不好对付呢!”
哥哥点点头,“那人是个高手,那晚围攻金刚伏魔圈的就有他。”
“哥,就是你第一次会见渡厄三僧的那次?”
“嗯。他的功夫应该不在昆仑掌门何太冲之下,虽然何太冲已经死了。”
“那这司徒千钟应该不是对手啊!”我道。
场中,形势果然不出所料,司徒千钟的醉八仙步法已经被叶长青摸出了一些门路,在叶长青的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他已经落入了下风。估计,再要个几十招,他就要败在叶长青手上了。是伤是死,就很难说,要看叶长青的心性。不过现在看来,叶长青已经被司徒千钟所激怒,司徒千钟想要保存完整就很难了。
“大师,这司徒千钟为人如何?”我问彭和尚。
“这人口上尖酸刻薄些,只不过生性滑稽,心地却甚是仁厚,一生之中,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算来应该是个好人。”
我点点头,“那就冲着他是个好人,而且又和月儿同姓的份上,我去救他一救。”
我飞身而起,一道冷电已似经天长虹般射向叶长青!来势是如此狠辣与厉烈,有如一道宽阔浑厚的光墙,轰然暴卷而上,根本没有一丝间隙。
叶长青已将司徒千钟笼罩在掌力之下,正在得意之时,忽然凌空射来这道剑芒,令他大出意料。在叶长青感觉上,这恍如斜里飞到的一只魔手。
急惶中,他大吼声,竭力退出五步,双掌神速的划出两道半弧,掌势在半弧中急颤如浪,倏推而出!
一片劲风似怒涛般汹涌滚去,与那道神龙似的剑芒在刹那间接触。
仿佛是强烈的阳光射入弥漫的风沙中,在呼轰大响里,那道强烈的光芒微一折斜,又直射而下,经过是瞬息的,叶长青续力尚未及提起,已觉得一股森森寒气逼肌贬骨而至,有如刀削!
叶长青惊骇之下,双掌猛挥,竭力后跃!
“刷”地一剑闪过,长剑贴着叶长情头皮擦过,在漫天发丝飞扬中,我笑吟吟持剑而立。
叶长情被刚刚那一剑吓得双腿发软,“扑嗵”一下,跪到在地,出了一身冷汗。
我微笑道:“叶兄,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做得太绝了。就像我,其实刚刚那一剑,我要不是剑下留情的话,你的头已经不在脖子上了。”
我又向司徒千钟道:“司徒兄,你也不必谢我,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你的姓姓得好,与我夫人是本家。”说着,我缓步向明教棚中走去。
“阁下……”司徒千钟开口道:“阁下尊姓大名,可否赐告?”
我:“……”
“竟然不知道我是谁!”我在心中哼了一声,开口道:“明教张无忧!”
“张副教主……”
我坐回棚中,心中勿自郁闷不已,“竟然不知道我的姓名……哼!今日就让天下英雄都知道我张无忧!”
场中响起了一阵议论声,主要内容是在议论我那神乎其神的一剑。叶长青披散着头发狼狈不堪地回到人群中,司徒千钟向我这边望了一眼,也退了回去。
空智身后一名老僧站起身,说道:“少林派忝为主人,不巧方丈突患重病,盛会主持无人,倒让各位见笑了。谢逊和屠龙刀二事,其实一而二,二而一,尽可合并办理。以老衲之见,适才青海派这位叶施主说得甚是有理。与会群雄,英才济济,只须各人露上一手,最后那一位艺压当场,谢逊归他处置,屠龙刀也由他执掌,群雄归心,岂不是好?”
我和敏敏对视一眼,道:“果然不出所料,成昆好毒的奸计啊!”
哥哥不解地道:“弟,你在说什么?”
我把当日和敏敏分析的一席话说了出来,听得哥哥和杨逍等一身冷汗。哥哥道:“那要如何才能破坏他的阴谋呢?”
我一笑,“这就需要周颠的帮忙了。”
周颠一愣,“我?”
我点点头,招呼大家靠了过来,悄声把自己的方法一说。听得几人连连点头。哥哥道:“弟弟的办法不错!周兄,开始吧!”
周颠伸手在大腿上用力一拍,叫道:“正是,正是!好大的奸谋。”他这几句话却十分响亮,广场上倒有一大半人都听了,各人的眼光一齐望到明教的木棚来。
司徒千钟问道:“是甚么奸谋?说给老夫听听成不成?”周颠道:“这话是不能说的。老子一心想挑拨离间,要天下英雄自相残杀,拚个你死我活,这话要是说了出来,岂不是不灵了么?”司徒千钟笑道:“妙极,妙极!却不知如何挑拨离间,愿闻其详。”周颠大声道:“我心中有一个阴谋毒计,却假意说道:屠龙刀是在老子这里,哪一个武功最强,老子就将屠龙刀给他……”司徒千钟叫道:“好计策!好阴谋!那便如何?”周颠大声说道:“你想这屠龙宝刀号称‘武林至尊’,哪一个不想出全力争夺?于是疯子给酒鬼杀了,酒鬼给和尚杀了,和尚给道士杀了,道士给姑娘杀了……杀了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呜呼哀哉,不亦乐乎!”
崆峒派的二老宗维侠站起身来,说道:“这位周先生言之有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各家各派对这把屠龙刀吗,都不免有点儿眼红,可是为了一把刀子闹得个身败名裂,甚至是全派覆灭,可有点儿犯不着。我想大伙儿得想个计较,以武会友,点到为止,虽分胜败,却不伤和气。依在下之见,每一门派,每一帮会教门,各推三位高手出来,分别较量武艺。最后那一派武功最高,谢大侠与屠龙刀便都凭他处置。”群雄轰然鼓掌,都说这办法不错。
一个白面微须的中年汉子站起身来,手摇描金折扇,神情甚是潇洒,说道:“在下深觉宗二侠此议甚是。咱们比武较量之时,虽说点到为止,但兵刃拳脚上不生眼睛,若有失手,那也是各安天命。同门同派的师友,可不许出来挑战报复,否则纠缠不清,势必斗个没有了局。”群雄都道:“不错,正该如此。”
司徒千钟尖着嗓子,说道:“这一位兄台好英俊的人物,说话又是哈声哈气的,想必是湘南衡阳府的欧阳兄台了?”那人折扇摇了两摇,笑道:“不敢,正是区区,你捧我一句,再损我一句,刚好抵过。”
我转过身,对身后的纤纤婷婷姐妹道:“纤纤婷婷,你们还认得这个‘欧阳相公’么?”
婷婷道:“自然认得,那日他一听说夫君的名字转头就跑,胆子还有够小的。”
纤纤只是微微一笑,望着我的双眸中充满了柔情蜜意。
崆峒派唐文亮道:“在下另有一言,不论何人连胜三阵之后,便须下场休息,以便恢复内力元气。否则车轮战的干将起来,任你通天本事,也不能一口气从头胜到尾。再者,各门各派各帮各会之中,如已有三人败阵,不得再派人上场,否则的话,咱们这里数千英雄,每个人都出上一架,只怕三个月也打不完。少林寺粮草再丰,可也得给大伙儿吃喝穷了,一百年元气难复。”众人轰笑声中,均说这两条规矩有理。
彭莹玉笑道:“唐老三倒识得大体!一共三人,各位,咱们除了两位教主之外,另由那一位出阵?”
我摇摇头,道:“不是这么分。哥,你和杨左使、范右使代表明教;我和月儿、雪盈代表自己。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出场六个人,每个人所要应付的敌人少了很多,而且我们获胜的机率多了一倍。”
周颠插口道,“可是,如果两组途中碰上了怎么办?”
我笑笑,“这还不简单,只要一方放弃,主动败给另一方不就行了,反正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一样的嘛!”
周颠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倒忘了。”
“哥,你觉得怎样?”
“嗯,就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