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随着侍女左兜右转,直到入了一间屋内方才止步。
这屋子与林清心中所想实在大相径庭:不仅桌椅屏风、绣台书画样样俱全且都精妙绝伦,更令人瞠目的是,满屋的曳地帷纱都以金线勾缀,而置于睡床上的纱帐竟是传闻中薄如蝉翼的鲛皮纱!
“小红,这里是什么地方?”踯躅半晌,林清终是按捺不住问出了心中所想。
名为小红的侍女将林清的表情看在眼里,语气难掩得意,“这位姑娘,这里是我们白汐姑娘的卧房。”
“月幽馆的头牌还真是不同凡响!”林清忍不住叹道,这样一间卧房,其奢华程度比之皇亲贵族亦不会落于下风……
目光四顾,林清终于见到了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江韶。
此刻他正躺在这卧房内唯一的一张床上,面上的伤皆已被细心敷上药粉。见他呼吸均匀,面色红润,林清一直悬着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
“江韶?”林清坐于床边轻声唤道。
见床上的人没有动静,林清又唤了一声,却仍得不到回应。
林清向身旁的小红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他这是怎么了?”
“这位公子身受重伤,我家姑娘心生怜悯这才将他安置于此。大夫也请过了,药也喂过了,这位公子却迟迟未醒……”
“原来如此,真是多谢了!”林清站起身向小红施了一礼,“大夫可有说他什么时候会醒?”
小红低头思索了一番,面露为难道:“这个,怕是只有我家姑娘才知晓了。”
林清原本还沉浸在寻到江韶的喜悦中,这会见他昏迷不醒,而他又在花盈之的地盘上,心里不免有些担忧起来。如果就这么带着昏迷的江韶离开月幽馆,不仅会受到阻拦只怕还会惊动花盈之,到时候定会多生事端。可如果不带走他,会不会又出现其它变故……
思来想去,林清只好将目光转向小红,“小红,之前我听白姑娘说江韶是月幽馆新收的龟奴,”
小红答了声是。
“那,龟奴也能赎身的吧?”林清的声音略显激动。
小红又答了声是,心里暗道这个姑娘问题还真多。
林清默默看了躺在床上的江韶一眼,这才叫小红带自己离开。行至月幽馆门口时,林清看见了等在那里的林靖和。
“你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你……”林靖和像是生气了。
“这个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总之人找着了。只不过这件事还是得劳你费心,那个人现在成了月幽馆的龟奴,我希望你能出面将他赎出来。”
听到‘龟奴’二字,林靖和面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你要救的人是个男的?”
“回去再同你细说,总之这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若不是他,只怕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现在在哪。”林清黯然道,思绪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你放心,人我会赎出来,你先到林家药铺等我。”
一时无话,林清上了马朝林家药铺而去。
望着林清离去的背影,林靖和心中百味杂陈。作为一堂之主,他平日里要处理的事情繁多冗杂,今日他放下手中一切事务来陪她寻人,可她却……
林家药铺门前,花弄影正提着裙摆来回走个不停,见林清回来,她飞快跑上前去问道:“姐姐,你找到江哥哥了吗?”
“找到了。”林清语气淡然,神色更是平静无波。
花弄影被她这副表情弄得有些迷糊,按理说找到江哥哥姐姐应当高兴才是,可为什么她却一副不怎么高兴的表情?
“为什么江哥哥没有跟姐姐一起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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