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不一样,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而是复杂与震惊都有的一种眼神。
张天赐有些疑惑,不对啊,怎么没人跳出来斥责自己?
言官呢?御史呢?按理来说,你们这时不应该跳出来说自己当街开枪,蔑视律法吗?
然后按照流程,不是理当问斩就是削官开除,顺便让自己别再和皇子接触,免得带坏皇子。
怎么今天这些言官御史,其他六部的官员只是盯着自己,却没一个人敢说话?
看百官沉默,张天赐也觉得有些着急!
你们不说话,我怎么把这件事扯到深化改革军制上?总不能我空口白牙,再提一次改军制吧?
同一个人两次提出改军制,这件事的风险可不是一般的小。
等了几分钟,最高位的朱元璋也不说话,文武百官也不说话。
张天赐实在是忍无可忍,只能率先开口道:“启禀陛下,微臣有事起奏。”
朱元璋这时才露出笑容,笑呵呵的说道:“哦?什么奏?不会是要削军权吧?”
张天赐一愣,朱元璋这是未卜先知了?
只见朱元璋继续说道:“这事咱也了解了,是蓝玉挑事在先,你手持火器却没伤人命,只是打死了一匹马作为警告,所以这事也不算你错。”
“不过,你当街开枪吓坏民众,又私自藏有火器,你觉得你这两条罪,咱应当怎么处置?”
怎么处置?私自藏匿火器,那不是流放就是砍头,自己哪个都不想选。
张天赐瞥了眼文武百官,又看了眼一直笑吟吟的朱元璋,张天赐突然明白过来。
这是不让自己继续提出削军权啊!
上次的改军制已经削弱了一次军权,这次要是再提一次,军权在被削弱一次,只怕这些武将出身的勋贵集团就要不乐意了。
张天赐眼珠一转,此时是洪武五年,还有一个月开春。
勋贵集团还在朝堂上一家独大,而勋贵中又有文臣武将的争端。
胡惟庸提前一年当上了右丞相,按理来说他现在应该开始结交勋贵,为自己找后台了。
左思右想,应该是朱元璋不希望此时就和勋贵的军权矛盾闹大,毕竟北元未破,南方未定,这些第一批打天下的武将还必须继续为大明出力。
想通这一切,张天赐又觉得自己命苦,那如果不能用军权做文章,自己又怎么脱身?
可能是看出了张天赐的窘迫和为难,朱元璋这时发话,为这件事盖棺定论:“张天赐,你当街开枪吓坏民众,又私自藏匿火器,理应死罪。但是咱念你为大明做出无上贡献,此罪功过相抵,如此罚俸三年,你可有意见?”
张天赐长出一口气,立刻行礼说道:“微臣谢过陛下。”
听到这个惩罚,在场百官中,只有徐本一脸便秘的表情。
虽然张天赐任职太子少傅,正二品官,但是户部分离出去的费部中,并没有张天赐的工资单啊。
也就是说,张天赐虽然有职位,但是他没工资。
人家都没工资了,你还怎么罚?罚空气?
还是臭不要脸的上前说,正二品俸禄六百石,所以就算你没领过工资,也要罚一千八百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