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粥粥:“......”
既然暗了看不清楚,为何又把问诊室选在这一间四面无窗的屋子里?这屋子别说如今这时候,就算是正午只怕也不会敞亮多少,除了桌上一盏油灯带来的光线之外,四周角落都阴暗的像是开了暗角一样。
许粥粥暗暗想到:“这个时候就算是阴影中躲个人都不好发现。”
这念头刚冒出来,阴影中就冒出来一个声音,慢慢悠悠,像半死不活,又像能遗留千年那样:“小枣哥儿背地里说人坏话,当心烂了舌头。”
这应该就是那位很能解毒的大夫,等到他慢吞吞从阴影中走到问诊台前的时候,许粥粥才看清楚对方的面容:这太夫头发乌黑,面色苍白过头,不是那种病态的白,是一看就不怎么晒太阳,宛如吸血鬼伯爵那样的白皮,中年而已,不管是从头发的茂密程度还是从他一双一看就是高度近视眼的眼神,都不是个名医的模样。
除了身后一大排的药柜,还有桌边墙角堆到新旧不一的“华佗在世”“扁鹊重生”招牌,许粥粥有那么一个瞬间怀疑这是不是这太夫自己买来糊弄人的。
这个怀疑在这大夫简单把了脉就低头写脉案的时候达到了顶峰,许粥粥忍不住道:“大夫,就这样看好了?”
大夫点头,专心致志一笔一划,脸都要贴到纸张上那样的写着,许粥粥心里忐忑,又看了看一边的箫枣枣,他倒是镇定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对比起来,箫枣枣反而更像个靠谱的大夫。
“啊!”忽然指尖一疼,犹如被针扎的痛感袭来,许粥粥本能的抽回手,定睛一看,正好看到那大夫手里一枚银针发着光。
“你......”许粥粥一口气梗着,想要骂人,忍者九年义务教育三年高中四年大学的素质教育给忍了下来,问道,“大夫,您做什么呢?”
施针不是施针,倒像是偷袭,哪有人施针往人手指头上戳的?
那大夫一双眼睛眯的厉害,声音倒是温和的,说:“你看,好了吧?”
他慢条斯理开始收拾装银针的羊皮卷,一边卷一边对箫枣枣说道:“寻我就对了,我可是一针神医,能不开药就不开药,一针下去,扁鹊见了都磕头,是不是,小枣哥儿?”
许粥粥还在莫名其妙,箫枣枣已经笑着答谢道:“多谢神医。”
那神医大方接了这声道谢,把一张药方越过许粥粥递给了箫枣枣,说道:“你家小媳妇儿有些体虚,虽然是娘胎里带来的,不过不要紧,她福气好,心气顺,只要一直叫她开心,不用两年就能养的白白胖胖。”
这大夫!
看着不靠谱,果然真是不靠谱,眼睛近视眼就算了,怎么还眼瘸起来!
许粥粥一下子就急了,站起来劈手就夺过了药方,叉腰道:“你胡说什么?!谁是他小媳妇儿!?”
那太夫笑笑,一双原本就眯缝的眼睛更是眯的就剩一条线:“哎呦?你还不是他小媳妇儿?我看你们俩倒是挺般配,还以为你是这小枣哥儿看上的小媳妇儿呢。”
若是说原本他像个不靠谱且没人挂号的大夫,现在就像是过年时候村子里喜欢聊八卦的嗑瓜子的大爷。
他歪了歪头,越过许粥粥冲着箫枣枣说道:“我说小枣哥儿,连个小媳妇儿都抓不牢,还能抓什么大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