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一次苏醒时,就那么愣愣地盯着病房的天花板看,好像上面有花儿朵朵似的,实际上,我心中快要崩溃了。
都是那个梦,翻来覆去,都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了。
而且,最后的画面定格在那落宝金钱上面,我甚至没来由地知道,上周六那个晚上从煤炭中砸出的东西,就是它。
甚至,它此刻就在我的身体内,闭上眼睛一想就能感觉到再脑海中。
小学五年级才十岁的我,没啥见识,也没啥知识和智慧,我根本就无法相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敢将这一切说出来。
“小龙,你醒了!”
母亲的声音,将我的心神拉回来,扭头一看,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窝……深了许多,头发也乱乱的,一脸的黯然。
记忆中,母亲从来没有如此憔悴过。
父亲和母亲同岁,他们在三十五岁那年才有的我,从小到大,母亲连一句重话都没对我说过,十分心疼我,我就是她的唯一。
淡红发白的头巾包裹着母亲绛红色的脸庞,四十五岁的她,看上去更像是个五十岁的人,双眼已经有些浑浊了。
我的心,没来由地一紧,一揪,一疼!“阿妈,……”满脑袋的浆糊,全都消失了,一声阿妈出口,泪水顺着脸庞滑落,委屈的哭了出来。
管他怎么怎么,阿妈在身边,一切都是浮云。
之前昏睡过去的无力感,也消失的一干二净,我在母亲的怀中大哭了一场,随后和母亲出了医院,整个过程中,母亲显的心事重重……
“小龙!”
走出县医院,母亲看着街道上叮铃铃叮铃铃一辆辆飞驰而过的自行车,问我,“想老家了没?”
“想啊!”
我牵着母亲粗糙有力的大手,使劲点头,老家有很多光屁股的野孩子,有大山,有树林,有野兔,野鸡,……我脑海中想的是家乡好玩的。
这个时候,脑海中那见鬼的落宝金钱,我早就抛之九霄云外了,小孩子心性本该如此,在我身上,更甚,记得有人说过,我是个没心没肺没记性的小家伙。
“……”
听到我的回答,母亲先是苦涩地一笑,随后撩了一下散落在脸庞的乱发塞到头巾中,不再说话。
回到家中,父亲不在。
经过这一次稀里糊涂的事情后,我的感官似乎敏锐了一些,感觉到刚才进入煤矿大院时,那些三两聚在一起的邻居们,看我和母亲的眼光,有些怪怪的。
大人的事,我一般不参合,也不懂。
悄悄猫了一眼日历,今天是星期二,既然母亲不提我去学校的事,我也乐的装糊涂,打开电视机,北京牌的,黑白机。
阿呀呀……
怎么忘了今天是星期二呢,接连拨了几个频道,上面都是一个画面,方块累积起来的圆球似,只显示时间一九九二年五月十二下午两点三十。
今天是电视台的休息日,不播放任何节目,我倒!
没有电视,我还有小人儿书,嘿嘿!
看到母亲收拾床底下很少用的杂物,我也没多想,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内,爬上土炕,撩起床单草垫牛毛毡,在最下面翻出很多小人儿书。
我有很多小人儿书。
父亲虽然对我很严厉,但别家孩子有的,都会给我买,一样不拉。
《封神榜》,《水浒》,《岳飞》,《铁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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