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陇桂雨屋内留下了一张字条,横七扭八写了两行字,新茶很好,玉再来时带毛尖给你。
军玉乘船,渡江而去。
上船时,他拿出小二哥给在茶壶里放着的半张船票,船夫手里也是半张,拼在一处时,都露出了一笑,他见船夫身旁站着歌小船童,夜色里看不出模样,船童到岸边的铆钉上解绳,回来时候船灯照出了她黝黑而鹅蛋的面颊,是个十一二岁的女孩。
船夫也是一个青年,十八九岁的少年带着十一二岁的女孩,是兄妹吗,军玉想问而没有问,小姑娘也打量着他,大肩膀,高个子,武者的装束,这位是二哥认识的什么人?不过她不敢问,就坐在船头的少年旁边。
小女娃在想时,少年也在想,他是二哥身边的武士吧,我想成为一个武士,那就不用每天带着妹妹辛苦的划船。
军玉想着,那位拯救黎民百姓的海母,她曾经也是溯江而行,这条江来往了多少时代的英雄人物,而江水依然向东流。
夜色的水流声中,少年没忍住先开口了:“大哥,你是武士吧。”
“嗯。”军玉抬头,应了一句。
“我想学习武术,做个不普通的人。”少年气概的说道。
“嗯,有梦想是好的。”军玉一时间想不到话说,刚才有人似乎和自己这么说过这句话,便随口而出,“首先得成为那样的人。”
“哥,你别瞎说,娘不让你练武,做个普通人又有什么不好。”女孩说话了,“爹不在了,娘和我就盼望着你平平安安。”
“淑儿,我们家在码头没有身份地位,爹留下了一条船和一张网给我,我能用它们生存,但是给不了你和娘好生活,我不想年纪轻轻就待在东港码头里。”
军玉没有接话,他家有三个兄妹,他的弟弟军珏也和他说过这样的话,回家时他也和弟弟说,我在外面娘担心,你在家保护好娘,保家才能卫国。
弟弟今年也已经十五了吧,这般大的少年,和自己一样都想去外面的世界瞧一瞧看一看。
“大哥,你看,我的体格能不能做个武士。”
少年划了几下,拿着船桨,提着灯走到军玉面前,这是一个俊秀的少年,嘴角和眉间各有一颗痣,经常照晒日光的皮肤在灯光下有些不健康的光,宽大的手掌提着灯,胸腰间有着不明显的腱子肉,一眼看去有些瘦弱,却也健硕,是个好苗子。
军玉想了想和他说:“男人,保家和卫国是同样重要的事情,我有个弟弟,我年龄大些,在弟弟十二岁的时候我离开家,去了军队。”
“李小春,娘不想你去练武功,去当兵,你在娘身边娘还有个依靠。但你想去,我也能把船划好,照顾好娘。”小姑娘接过浆,接着说“我过完这个月就十四岁了,我也能给家里做事。”
军玉,看着眼前少年们,心里也在反复,要不要让他来中南军营试一试。便和少年说:“回去后,你和母亲好好商量,等你妹妹成年,把家中事情安顿好,去酒馆找小二哥,他会告诉你来哪里找我。”
说完他用刀柄在船票上印了下去,逆时针的旋转了刀柄,把船票交给了李小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