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拿着粪叉喊自己的名字,而首都高昂的物价也不允许这些小伙子得到属于自己的体面,尾迹城也就迎来了自己的发家史。
比如现在,发泄完自己购物欲望的银龙,眼里正露出寻找下一件有趣事务的渴望眼神。
花花绿绿打着补丁的破旧帐篷以及随意搭砌的简陋木屋,在营地各处无序的排列着;地上随处可见各种人畜的排泄物以及一些奇怪的内脏;粗俗的争吵还有小贩与客人之间的讨价还价期间夹杂着刺耳的打铁声和放荡的浪笑。这些嘈杂混在一起,构成了这个拥有卑贱名字的地方。
猪湾的夜晚一如既往的热闹。
在一座刷着桐油的灰色布幔帐篷边,歪斜的摆放着几张桌子,穿着皮甲的冒险者腰间挂着手斧或是匕首,斜靠在椅背上。
再远些的地方,更多的人干脆三三两两围着用枯枝架起的篝火,烤着狗般大小的野兔,身边放着他们吃饭的家伙——几把石索,几把柴刀,有些干脆就是一把粪叉。
橙黄色的火焰舔舐着兔肉,磨碎的迷迭香、鼠尾草这些廉价的香料和盐一起,被仔细的撒在兔肉上。
木质的大酒杯里装着掺了劣质黑麦啤酒的水,被人群吆五喝六的碰撞着。
烤肉的人照例是不让喝酒的,毕竟手中的香料虽然廉价,与这兔肉比起来也是贵了太多。就着肉类特有的油脂香气,还有香料浓郁的辛香,当然也包含了汗臭、腥臭这些猪湾特有的味道,冒险者们唱起了歌谣:
“达马拉,那有一群好手;
他不做正当买卖去到城里遨游;
保家卫国,和将军们做朋友;
他别无所求一心只想生活无忧;
他是村里第一,无敌手;
伟岸的身躯力量又足够;
怪物们再费一句话;
大嘴巴子伺候!
他去过瓦萨旅游;
在烛堡当过教授;
还曾是国家的龙骑手;
有八块腹肌身高六尺九。
如今那岁月蹉跎,再次拿起长剑拼搏;
我们是冒险者,所有事都有胆量去做;
地精兽人,这再好不过;
杀人放火,那也不错;
这一切都是为了生活!”
......
对于一群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出来的泥腿子而言,所有的美梦都那么的清晰而遥远,而通往其上的道路除了自己的一条小命,也没有其他资本作赌注了。
一位全身包裹在斗篷里、身量修长的身影从这群冒险者的身边走过,怀里抱着的银色小猫和她美好的曲线一样惹眼。
坐在桌边的一个冒险者起身喊道:“嘿,美人儿,天气多冷啊,快来这里坐坐吧,我保证会让你暖和起来!”
但是这位“美人儿”连头都没有回,就像没听到身后的叫喊还有下流的口哨一样,径自向前走去。而“热情”的冒险者也在同伴的哄笑声中讪讪的坐下。
年轻的女性走过另一处热闹的人群,让怀中的猫咪与一家由几名中年妇女合作办下的裁缝店门口的黑猫打完招呼后,在一家露天的铁匠铺旁停了下来,借着通红的炉火看清招牌上挥舞铁锤的矮人图像。
铁匠打铁时飞溅的火星落在了漆黑的斗篷上,充满热量的炉火不但没有在斗篷上燎起痕迹,还让斗篷的主人感到一丝舒适。
在熔炉旁吸收了足够的热量后,妮珂茜掀开斗篷的风帽,赤红色的头发顺着脖颈垂下,盖在了半露的白皙上——那只被抱在胸前的猫。而那双只有漆黑的眼睛则紧盯着眼前的老板。
“矮人武器店的质量可谓是有口皆碑了。”提夫林女术士说道。“可这里既没有矮人,也没有质量,这些武器都是你从哪里捡来的样子货啊?”
老板用带着金扳指的肥胖拇指,抚摸着一把镶嵌着廉价彩色琉璃的剑,争辩道。
“这些武器的质量可谓是有口皆碑的,就连领主老爷都没少从我们店里买装备,作为对我们优秀的奖励,就连税款也只用上缴两分。”
“三千枚金币,只雇佣到了九个废物,还多给了一只反骨仔。”抛出一把镶嵌着丑陋浑浊的猫眼石的匕首,女术士骂骂咧咧的抱怨着。
“我要退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