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男子看向台下的人时,脸上的怒意又消减了半分。
就在刚才,顾姜羽正准备拎起茶壶砸向戏台时,谢家长媳陈清棠抢先一步从顾姜羽的手里拎过茶壶,毫不客气地扔向贺远舟。
没错,此人叫贺远舟。
是一名连考三次都落榜的考生,对科举考场内幕官僚颇为厌恶反感,觉得自己的才华无法被人赏识,四处发言书稿,抨击现在的官僚风气。
但是,他还有一个藏在心底的秘密。
那就是他暗恋陈清棠这样的才女,又因为陈清棠嫁给了谢家长子,郁郁寡欢了一些时日,如今再次见到婚后的陈清棠,贺远舟收敛了一二。
可他不知道,他刚才的发言,挑战了陈清棠的底线:“辩论台上,岂容你发言引战给一个女子,这是身为文雅阁才子应有的风度吗?”
贺远舟脸上扯开了一抹讨好的笑意,道:“陈夫人,我并无引战之意。”
“那你向顾大姑娘道歉。”陈清棠语气强硬的说道。
顾姜羽道:“谢少夫人,等我把我的话说完,再让他道歉也不迟。”
陈清棠转头看向顾姜羽。
顾姜羽往前走了两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皇后娘娘送些点心到谢氏商铺售卖,怎就成了歪风邪气?”
贺远舟立刻反驳:“男主外,女主内,此等营生之事,本不是一个女子该做的,娘娘想要赚取钱财,可以悄悄的派人出宫去做,不必大肆宣扬。”
“这位公子说话,可就自相矛盾了,你一边提倡男主外,女主内,却又一边允许女子暗暗靠手段谋取钱财,这是何理?不是男主外吗?既然是男主外,那又何须靠女子悄悄靠着手段谋营生财物呢?”顾姜羽言词犀利的反问。
贺远舟对顾姜羽的回应,游刃有余地回道:“妇人出嫁前,娘家都会为其准备嫁妆,她名下营生铺子,难道都是妇人自己亲自出面打理的?”
“那皇后娘娘送宫中的点心,到自己名下的铺子售卖,亦没有抛头露面,也没有亲自到铺头打理,有何不可?”顾姜羽微微仰头,义正言辞地说道。
接着,贺远舟也快速做出回应:“可皇后娘娘打的是点心皇后的牌子,利用自己皇后之名,吸引客流,引起整个燕京百姓的关注,掀起一阵影响力不小的热潮。”
“那么,我又要重复刚才说过的一句话。”顾姜羽转身,面对着戏台下面不少达官贵人和后宅妇孺们,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皇后娘娘是偷了还是抢了吗?”
贺远舟眉头渐渐皱起,没料到顾姜羽牙尖嘴利,竟句句反驳他提出来的问题:“皇后娘娘的确没偷没抢,但她是一国之母,新帝登基后,应该立刻开拓后宫,选妃嫔,为子嗣着想,而不该把精力放在这些无谓的琐事上。”
“民以食为天1顾姜羽响亮的声音,充满着穿透力,在戏园子里荡开,她转身,面对着台上的贺远舟:“贪官污吏横行,段氏钱庄卷走巨款,各地灾情不断,北边有大周虎视眈眈,西关有辰国二十万大军近在关外。”
“尔等文人才子,只知整日在文雅阁内吟诗作画,盯着后宅妇孺那点芝麻大点小事,批判皇后娘娘,却不知西关正是用人的时候,国库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你们却提出开拓后宫,而叫皇后娘娘不该把精力放在赚钱谋生的正事上,瞧不起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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