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剑,可有说法?”
圆球二爷晃了晃脑袋,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总感觉这剑有古怪。”
我说:“不就是一柄玉剑嘛,有什么古怪的?”
圆球二爷朝我扬了扬小剑,不无戏谑的说:“你看这像是玉吗?”
我一愣,说:“难道不是?”
圆球二爷摇摇头,说:“不是,这剑非金非铁,非石非玉,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说罢,圆球二爷想了片刻,把那小剑朝我递来,说:“你被它捅了一次,也算与你有缘,拿去吧。”
我呐呐的接过,摊在手心仔细打量,碧绿却不似美玉莹润光泽,通透深邃。而是一种单纯妖异的绿,在其后仿佛潜藏着凶魂厉魅。
我看的打了个寒颤,一伸手就要还给圆球二爷,却被他摆手拒绝了。无奈,我只能塞进包了玉匣的包袱,贴着玉匣收好。
除此之外,我们三人大多时候或沉默,或睡觉,却都绝口不谈古格王陵的事,仿佛那一趟经历成了我们之间的禁忌。
......
雪域漫漫,我和大海根本就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的一路跟随着圆球二爷翻山越岭,艰难跋涉。
一路行来,没膝的积雪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其中最艰险莫过于翻越古冰川,滑不留手,几不能立足。
若非圆球二爷从他大风衣里掏出一把折叠冰镐,一路凿冰攀行,我们绝走不出这茫茫雪域。
即便如此,每每攀至冰川中段,体力消耗殆尽,一侧脸就可看见冰川下几百米深的雪谷,就觉心胆俱寒,手脚发软。若非咬牙硬撑,怕是要坠下去,粉身碎骨。
在此期间,我们遇上两次暴风雪,五次小型雪崩,却都在圆球二爷的带领下,险之又险逃的性命。
在第十七天傍晚,夕阳西下,天地都被染成一片橘红时,我们一行三人站在了雪线边缘。左右两侧耸立的石山,仿佛两尊卫士,永恒而沉默的守卫着雪线后的山谷。
我就站在石山投射的阴影中,远眺着下方广袤无垠的西藏高原,在绿意浓处,有几个小黑点,正飞快的奔跑。
见此情形,我顿觉好似从地狱里重生一般,突然就想放声大喊,如此方能宣泄心中的感慨。自走进昆仑雪域,至此时再见草原,我记不清过去了多久,其间更有十余人永远的留在其中。
圆球二爷叹息一声,说:“真美,你们看,那是藏羚羊。”
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正是在草原上奔跑的黑点。我早就听过藏羚羊与可可西里的故事,没想到此时将将走出昆仑雪域,就能瞧见藏羚羊。只是,隔的太过遥远,所见不过是黑点。
借着落日余晖,我扭头看着圆球二爷,依旧大帽盖顶,只是那滚圆的肚子,缩小了一大圈。那是因为,他一路走来,诸如折叠冰镐,登山绳,工兵铲等等一大堆工具,全都从那大风衣下掏了出来。
每当他取出一件东西,我都惊讶不已。实难想象,他的身上怎能藏下如此多的东西。直至此时,我不的不怀疑,他的身上究竟藏了多少东西。
胖如圆球,不过表相。
而且,他没有借助指北针一类的工具,就带着我们顺利走了出来。我又怀疑,他果真就是一个单纯的盗墓贼?
我想问他,从他身上得到答案。可我知道,他不会回答。于是,只能强忍着好奇,心想以后总能知道。
是夜,我们躲在石山下,寻了个避风的的在,裹紧身上破烂的棉衣,啃完最后一块冷硬的狼肉,吃下一把冰冷的雪,沉沉睡了一夜。
第二日,天将放亮,我们就出发了。这一路都是下山,虽然疲累不堪,却走的极快。在日渐西斜时,终于踏上了山脚下有草地。
此次,我没有看见来时的死亡谷。一路顺着略有些枯黄的草原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遇见了放羊的藏民。
圆球二爷走过一番交谈,好客的藏族同胞就满脸堆笑的把我们带进了他们的营地。随后,更是宰了肥羊,端上青稞美酒,酥油糌粑,好一通热情招待。
当夜,在藏族同胞温暖的帐篷里美美睡了一觉。天明醒来,只觉精神抖擞,好不舒坦。吃地早饭,谢过藏族同胞,带着他们赠予的肉干等吃食,迎着朝阳徒步出发了。
圆球二爷依然走在最前方引路,他似乎对这片大地很熟悉。带着我们一直走了两天。随后登上了一辆绿色的解放牌大卡车。
卡车在草原上风驰电掣,狂奔一日一夜,最后在一处绝壁下停了车。当我走下车时,又是夕阳西下的时刻,抬头看向绝壁,顿时惊讶无语。
圆球二爷跳下车,走到我的身边,说:“走吧。”
我问:“这是哪里?”
圆球二爷说:“悬空寺。”
我诧异,继续问:“来这里做什么?”
圆球二爷叹息一声,说:“你以为你果真就无事了?我带你来这里,当然是替你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