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黑暗一片,看不见任何人的身影,即便是那堵金色光墙,以及宝光流转的青铜编钟,似乎都变得黯淡无光了。
一片混沌中,一点光亮浮现,慢慢变大、拉长,再连成一条光辉线带。
转瞬之间,那一丝光带光芒大盛,骤然迸发出霞光万丈,将整座夜啼城照亮得如同白昼。
璀璨霞光中,有一丝金色光辉平平横斩而出,天地间凝结成霜成雾的空气,都被那一丝金光从中斩成上下两半。
肉眼明显能看出,空气被分为上下两个不同的区域,其间有一条平平的缝隙,从那缝隙里有一丝清新的空气吹来,让人心旷神怡。
“嗯!”公羊屈点点头,右手掌轻轻舒展,那柄墨阳龙渊化作点点黑色尘埃,消散不见。
天地四周的空气,此时才肯上下重合,众人再次呼吸到新的空气,心中一轻。
照亮着整座夜啼城的的光辉也开始慢慢黯淡,一同消散的还有那堵金色光墙,以及笼罩住白银鸢的那个巨大古篆编钟。
在场的这些人当中,大概只有楚玉的修为最低,她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小心嘀咕。
“公羊前辈这是出过剑了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嘛!”
而其他的人则不会这样去想,即便是双眼已经看不见的白少秋,都知道这期间的的确确是有一剑斩过的。
夜啼城再度变得昏暗,四周的院落里有火烛摇曳,刚刚那一道如太阳般的光明,到底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哎呀!”一声,是白银鸢的痛呼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他不敢置信的低头去看自己腰部,结果他整个上半身就摔落下来,噗通一声掉在地上。
果然是拦腰被斩成了两截!
白银鸢的元婴瞬间出窍,尺许高的小人看了看自己的躯体,再看了看身前的地面,那柄银影剑、那面金盾,以及毫无生气的古篆青铜编钟,皆被斩成两段。
元婴小人哀叹一声,这都防不住,早知如此,不如不祭出这些法宝,顶多也是躯体被拦腰斩断罢了。
公羊屈挥了一下手,夜啼城众人识趣的离去,临走时没有忘记拾走白银鸢的两截躯体。
楚玉吐了吐舌头,“原来你,果然这么厉害呀?”
公羊屈斜眼道:“楚玉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刚来的时候,你看见我与秋筠亲热,你心中是不是有些不忿?”
楚玉撇撇嘴:“是,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过现在没有了。”
程秋筠笑道:“现在知道了吧!叫你平时多注意一下容颜,你偏偏不听。”
楚玉接口道:“就是,秋筠姐姐貌美如花,而你……!”
她与公羊屈熟络了,自然敢开这种玩笑。
堂堂飞升境大剑仙也不生气,反唇相讥道:“楚玉丫头,你也别笑话我,你夫婿杨牧之,他的样貌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楚玉羞红着脸,无话反驳。
又想到杨牧之此时还不知道被人掳去哪里,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楚玉眼眶一红,几欲落泪。
公羊屈哈哈大笑:“楚玉丫头,你也忒不经事了,道理说不过我,也不用哭嘛!要是杨牧之知道了,还以为我欺负他媳妇儿呢!”
程秋筠白了他一眼,过去安慰楚玉:“你就是楚玉啊!果然是个大美人儿,别与他一般见识,别生气了!”
楚玉幽幽道:“我不是气公羊前辈,我是……我是担心杨牧之的安危。”
公羊屈一拍脑门:“哦,对呀!差点忘记了这一茬了。”
“你先告诉我,杨牧之被掳去哪里了?我立马帮你去找他!”
楚玉走到重明身边,小心翼翼的察看它脚上的伤势,看来伤得不轻,一时半刻不能复原。
“重明能循着杨牧之的气息找来这里,只不过在这座院子里又被那个女人掳走了,朝东走的,有好一会了!”
“这会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重明又受伤了。”楚玉心中焦急,泪珠终于掉了下来。
程秋筠疑惑道:“那玉儿你怎么又与夜啼城的人发生冲突了呢?”
“这座院子的主人,就是夜啼城的城主夫人,掳走杨牧之的,就是城主夫人的……朋友!”
楚玉说到这里,脸皮有点发烫。
“我躲在树上,看到她们将杨牧之抓了出来,我就忍不住叫出了声,被他们发现了,结果就这样了!”
程秋筠低头沉思:“原来如此,还好我及时赶到,不然重明就有难了!”
接着她又柔声安慰楚玉:“玉儿别急,既然这院子里住的是夜啼城夫人,我们就去问问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