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内外仍有许多忠义之士与其相抗。前有关东义兵,让其心裂胆丧。后有洛阳之变,使之落荒而逃。如今董贼兵退长安,正是惶惶不安的时候,就连朝政之权也分割了不少给汉室忠臣。”
赵嵩说到这里一顿,直视着刘焉诚恳的说道,“现在正是让董贼看到天下人心向背的时候。卑职愿请州牧放下非分之想,尽心辅佐朝廷,这样才能使天下转危为安。”
刘焉面色通红,大声道,“一派胡言。来人,送赵主簿回馆驿。”
赵嵩见刘焉如此,当即冷笑道,“看来州牧是铁了心要当这个乱臣贼子了,可惜,你这也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明日此时,我还会来,到时候倒要看你是什么嘴脸。”
赵嵩说完,也不等卫士上前,径自离去。
刘焉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重重的将酒爵一放,“真是岂有此理!”
攻打汉中是鹤鸣道宫的既定路线,这和庾献的目的是一致的。
回想着刚才赵嵩话中的意思,庾献主动提醒道,“我看此人,倒是有些有恃无恐的样子。莫非有什么我等还不知晓的变故。”
董扶听了,从袖中摸出三枚铜钱,当场起了一卦。
接着他白眉一蹙,向刘焉问道,“州牧,你让何人领兵,去了多少时日了。”
刘焉见董扶这般神情,心头一沉,连忙说道,“我命沈弥、娄发为先锋,先去抢夺剑阁,去了约莫有一旬日了。”
接着,又追问道,“莫不是前军有什么不妥?”
董扶沉吟了一会儿,又再三掐算,等确定无误,神情严肃起来。
“离前锋最近的是谁的兵马?”
刘焉从董扶的话中,已经察觉出不妙,他连忙说道,“屯兵最近的是吕常的东州兵。”
接着立刻道,“我这就让他去和沈、娄二将会合。”
庾献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对,当即喝道,“且慢!那赵嵩岂是什么好心的,我只怕此令一下,不但沈、娄二将难保,就连东州兵也会落入圈套之中。”
庾献身怀吴起的传承,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
董扶对庾献的话也很赞同,“州牧,咱们可不能被那使者三言两语乱了阵脚。前锋的军情什么时候送到?”
刘焉不假思索的说道,“军情每日酉时会送到,这几日从未耽误过。”
“酉时?”
董扶看看天色,只有半日时间了。
他当即说道,“州牧可以派斥候尽快去沈、娄二将那里看一看,另外还要找心腹之人秘密让吕常的东州兵做好应变的准备。”
刘焉得了董扶的持重之言,目光向旁边一扫。
吴懿就主动站出来说道,“卑职懂些兵事,愿意往东州兵那里走一趟。”
刘焉欣慰,“甚好!”
等吴懿去了,刘焉又紧张的和董扶商量起了其他的军事安排。
庾献不好直接离去,更不便参与益州的军务,只得百无聊赖的玩着手中的杯爵。
正在此时,面前的桌案上忽然缭绕上了一丝黑气。
接着,那黑气在案上慢慢凝成了一个字。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