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福伯是当年叶文胜母亲陪嫁的下人,几乎是看着他们兄妹两长大的,所以叶文胜并不将福伯当成下人,而是一个可以信任的长辈。
叶文胜的知错就改的态度让福伯老怀大慰,声音也放柔和了一些:“夫人是不会做这种事的,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没必要对一个小丫头下黑手,她还等着用小姐去和潘家联姻呢。另外一个就是,两广总督府和海关监督盛大人对夷人看得紧,夫人可不会和那帮夷人搅和在一起,所以外面那两人来这里应该是有别的目的。至于小姐有没有事,少爷出去一看便知。”
叶文胜冷静下来一想,确实如福伯所说那样,刚才他是关心则乱,对妹妹的担忧让他失去了方寸。
叶文胜打开后门,抬头一看,便惊喜地喊道:“名夏兄,怎么是你?”张名夏大大咧咧地从马车上跳下来:“怎么不会是我,难道你小子就这么盼望着我出事啊?”叶文胜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去年年关广州城内大搜捕,谁知道你到底怎么样了。”
这时候,叶诗涵在小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亲昵地抱住叶文胜的胳膊:“哥!你得好好感谢林公子和张公子呢,要不是他们救了我,你现在就见不到你妹妹了!”
叶文胜有些奇怪地望了望这奇怪的四人组合,疑惑地问道:“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名夏哈哈一笑,轻车熟路地钻进了院子:“外面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到屋里再说吧,还是文胜你小子连个茶都不舍得让我们喝。”
叶文胜也觉得街上人多眼杂,更何况张名夏还是朝廷的通缉要犯,身份敏感。便说道:“也是,请随我来。”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威克汉姆一眼。
叶诗涵则是对威克汉姆微微一笑,行了一礼,便朝院子的深处的内宅走去。她一个未婚的少女,即使在大胆也不敢和陌生的男子接触,即使那个人是她的救命恩人。威克汉姆看着远去的妙曼身姿,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在后院的正堂里,张名夏将威克汉姆的身份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叶文胜说了一遍,叶文胜这才知道原来那这个一脸温和的夷人不仅是在南洋救了自己的好友张名夏,刚才还制服了发疯的挽马,救下了自己的小妹。
“林公子的大恩,文胜无以为报!”叶文胜说着便站起来,给威克汉姆行了一个大礼。
威克汉姆连忙将叶文胜扶起来,不好意思地说道:“叶公子言重了,谁遇到那种情况都会施以援手的。”
听到威克汉姆那一口纯正的官话,叶文胜有些惊奇:“没想到林公子的官话说这么好!”威克汉姆有些无奈,从来广州后,所有和他接触过的中国人都会对他的流利的汉语感到惊奇,谁又知道他就是一个真正的中国人呢?威克汉姆可不会说出穿越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而是将他对张名夏的说辞又重新说了一遍。
叶文胜有些高兴地说道:“原来林公子和我洪门还有这么一段渊源,现在又先后搭救了名夏兄和我的小妹,此乃天意。”威克汉姆早就猜到叶文胜和洪门关系部简单,要不然和张名夏也不会这么熟。只不过叶文胜在洪门是个什么角色,他就不清楚了,也不想知道。
张名夏喝了口茶,然后对叶文胜说道:“叶兄弟,今天我带着梓涵兄来找你是有笔买卖要交给你做。子涵兄在南洋槟榔屿停靠的时候,正好买到了一批上好的紫檀木,一共是一百五十根,不知你能不能吃下这批货?”
“什么?一百五十根上好的紫檀木!”叶文胜心性再沉稳也被这个数目给吓了一跳,“明朝万历年间开始,南洋的紫檀木就被砍伐殆尽了,没想到林公子你的运气这么好,能在南洋碰到这么一大批紫檀木。”
叶文胜只是感叹威克汉姆的好运气,却一点都没有怀疑张名夏的话。他两是过命的交情,对方也不会用着这种事来消遣自己。
“这不是我的运气,是名夏兄故意让我发这个财。我决定将这批紫檀木分成两份,其中一份是名夏兄的!”威克汉姆心里清楚,并不是自己的运气好,没有张名夏提供的消息,他也不会知道乔治市码头的仓库里竟然堆着一批紫檀木无人问津。
于情于理,威克汉姆都应该这么做。听了这话,叶文胜看向威克汉姆的目光也变得不同起来,心想这个夷人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不会白白去占别人的便宜。
没想到张名夏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说道:“如果梓涵兄还把我张名夏当朋友的话,这件事就休要再提!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可能还在槟榔屿当奴隶呢,我还要和你分这些紫檀木,那我岂不是见利忘义之徒?而且要不是你的身份,我可没那本事从槟榔屿的总督那里买下这批紫檀木。”
见对方说得郑重,威克汉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心想以后在找机会补偿张名夏就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