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顾泽临转身就欲走,周远深横眉怒瞪,骤然提高了声音:“顾泽临!你要是今天敢忤逆我的意思,就不仅仅是两家投资商的事情了!”
他脚步一顿,冷嗤了一声,似是并不将外公的威胁放在心上。
周远深愈发恼怒:“你那小小的顾氏,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吗?”
“外公,现在你想要把顾氏集团连根拔起,对你没有半点好处。”他回眸冷笑,“毕竟,谁不知道我顾泽临是你周氏财团唯一的继承人呢?”
说完这话,他就径直走出了书房。
周远深禁不住往后退了半步,跌坐在椅子上。
这大约是第一次,顾泽临如此凌厉地向他露出了自己的倒刺。
那小子竟敢这样无视他!
这二十多年来,居然是养虎为患!
顾泽临重新走回了宴会厅,立刻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孟萱茹上前一步想要走到他身边,可看到了他眼中阴鸷的冷意,又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顾泽临依旧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到了台前,拿起了话筒。
“大家好,我是顾泽临。非常感谢诸位百忙之中来参加这场由周老先生亲自举办的晚宴。”
他握着话筒侃侃而谈,在众人瞩目的焦点下,语气平淡不带半点起伏。
“很抱歉的是,今天并没有什么订婚宴,大家只当这是一场平常的友人聚会便好,我敬诸位一杯。”
顾泽临拿起旁边台子上的一杯香槟,一饮而尽。
他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生来冷傲的顾氏总裁,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十分得体。
众人皆是哗然,摸不准顾泽临和周远深这祖孙俩到底在做什么。
他们将目光一齐移到了台下的孟萱茹身上。
孟萱茹手中的高脚杯生生被她指甲掐着,翠葱似的甲片竟在用力之下断作了两截。
她浑然不觉得疼痛,只牢牢盯着台上的顾泽临。
而顾泽临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就走下了台,转身准备离开。
“顾泽临!”孟严康沉着脸,叫住了他,“你不打算给我们父女俩一个交代吗?”
顾泽临脚步一顿,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孟董事长,关于您和顾氏集团的合作事宜,我想外公会给您一个更满意的解释。至于孟小姐——”
他沉吟了一下,转过头对着孟萱茹。
“我正在努力追求自己的前妻,只怕要辜负孟小姐厚爱了。”
在现场的一片哗然中,顾泽临扬长而去。
孟萱茹恼怒地摔了自己手里的高脚杯,怒火熊熊而起,哪里还顾得上她孟家大小姐的仪态和脸面。
……
深夜,顾泽临独自驱车赶回了医院里。
宁清欢这会儿已经睡熟了,她还像从前那样睡觉不肯老实,一床被子只盖了三分之一,剩下一b072cce4大半都掉在地上。
他拾起被子给她重新盖好,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还好,高烧已经退了,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她半截手臂伸在床外,由于打了一天点滴的缘故,手臂上有些泛青的肿痕,他握着那只手想把它放回被窝里,却被她反手紧紧捉住。
“你别走……”她低低呓语了一声。
顾泽临想将手抽出来却又不敢使力,只好任由她握着,自己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梦里在想些什么呢?竟然眉头紧锁,看起来不大高兴。
“宁清欢,你知不知道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连午夜梦回都不敢想起你。”
他伸出手想抚平她眉间的褶皱,大约是手指太凉的缘故,她小小地呻吟了一声,翻身抱住了他的胳膊。
顾泽临一声轻笑,顺着她的动作躺倒在床上。
医院的病床不够大,要躺下他们两个人实在是有些勉强,顾泽临只沾到了床沿的一边,稍不留神就得翻下去。
他努力地想往她那边挤一挤,将她整个人都揽入怀里。
宁清欢就在这时醒了过来,睁开眼时,正好对上他明眸灿灿的笑颜。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