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这里不比亩池,你得去准备几件厚衣服了。”严琳琳站在窗子前木了一会儿,随后便合上了窗,
小川坐在沙发上拿手机翻译核对着医院的账单,意识到自己没回她已经是她坐到身旁的时候了,他立马回:“你总说我眼光差,衣服这事儿还得你来办,抽个空我陪你出去逛逛。”
她横倒在沙发上伸展着身体,叹气道:“我感觉都没什么兴趣了,你说我们去了商州做点什么事情好,我从没出去工作过,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
小川将她快要移到边缘的头往里搂了搂:“你大学读的什么?”
“外语,但是是安排的学校,我成绩不太好,你懂的。”
“到时候我让人问问看吧,不过也得看你自己的意愿,前段时间肖何已经跟我说了,店里面差人手,我去工作你就负责享受吧。”
严琳琳没忍住咯咯笑了起来,他伸手掐住脸来也停不下声:“你这是在跟我画大饼吗?”
“什么时候我说过的话不算数的?”
“确实,”严琳琳收住笑,满脸幸福地看向他,“谢谢你啊,每次都说话算话。”
小川满意地揉揉她的头:“不用谢。”
“对了,”
严琳琳坐了起来,把手机上的电子病历打开给了小川看,手指着上面医生的话一句一句翻译给他听:“脑部神经受损致腰部以下瘫痪,并伴有情绪低落、嗜睡、多梦。”
“这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严琳琳摇头:“是这句,片段性失忆,记忆力减退。”
她接着说:“之前老听徐檀说感觉自己忘了什么,我还怕提起我哥来让她难过,恐怕她已经把这一段忘记了。还记得嘛,她醒来问我们的第一句是,她为什么在这儿,而且她第一时间也没记起我不是吗?”
小川懵了一下望着床上的徐檀,这一段时间来徐檀总处在昏睡的状态里,清醒的时候也总担心影响她的情绪,就从没提起过这些事情,现在想想也确实有这个可能,
“就算她没忘,也不要提了,”小川把目光移回来,“想起来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我知道,只是觉得很难过。”
小川大抵明白她的意思,还是耐心地听她说着:“明明大家都在努力让生活回到正轨上来了,但还是换不来一个好结局。你知不知道,你跟我说了我哥的事情之后我第一反应不是难过,是徐檀该怎么办,我很难想象她知道之后的样子。”
小川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头发,温柔的力量无声中支撑着严琳琳的内心。一直都是这样,不必说太多话她便能理解他的想法。
严琳琳碎碎念着:“会好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床上没有动静的徐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脑神经受损带给她直观的感受便是对外界的一切很难再起波澜,换种说法便是失去了喜怒哀乐的能力,像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提线的人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