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浮一听,心中害怕,忙问道:“陛下,那我现在应当如何做?”
“解铃还须系铃人,彭宠现在犹疑之心,全由你起,也当由你去解决。朕对他有疏忽之处,令他不满,其实也未尝不是想让他明白朕能给的也不过如此,朕可以纵容他贪图小利但绝不会纵容他割据反叛。”
刘秀说得威严冷酷,朱浮心生惧意,跪地拜道:“臣不才,令陛下费心,但那彭宠狼子野心,非朱浮能够驾驭,请陛下能够抚慰彭宠。”
刘秀见朱浮如此,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大声道:“现在不过是一点猜测,你又有何畏惧。如今北州局面安定,还指望朕去抚慰,天下还有那么多没有平定的州郡,又当如何?你身为一州之长,自当抚慰臣民,你礼贤下士,有喜文爱士之心,彭宠虽非雅士,也算得上英雄,你为何就没有惜他容他之量呢?”
朱浮听得冷汗直冒,叩首道:“臣知罪。”
刘秀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温言道:“你起来吧,卿本无罪,但不可轻浮成罪。对待英雄就当以英雄之心,若有惺惺相惜之心,他纵然对朕有不满之处,也可化解。你若不懂相惜,他心中不满就会更甚,后果自然就难以预料。”
朱浮低头不语。
刘秀道:“你也不必担心,如果彭宠真有反叛之心,就任他去吧,朕挥刀便可平定。但北方刚定,断不能再有事,徒让百姓受难。只要你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大是大非,他自会知晓。同时,严整军备,凡事早有预谋,便无所顾虑了。”
朱浮这才起来,放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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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浮放心了,彭宠却日渐不安。
刘秀征召彭宠入朝。
彭宠猜测一定是朱浮在刘秀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于是请求刘秀下诏让朱浮一起入朝,当面对质,刘秀拒绝。彭宠又分别写信给吴汉、盖延和王梁,请他们在刘秀面前替自己说话。吴汉三人领兵在外,而且自从远离渔阳后,也实不知现在的彭宠究竟如何,都不敢擅自在刘秀面前替彭宠说话。
彭宠知道朱浮构陷自己,却无可奈何。彭宠的亲信们怨恨朱浮,都反对彭宠入朝。
彭宠犹豫不决,自己为朝廷立有大功,而且手下人现在都是朝中重臣,刘秀也是难得的英明君主,虽然受朱浮构陷,但刘秀应当不会让自己为难,自己也不愿与刘秀作对。但想到谢躬和苗曾之死,彭宠心中又有恐惧,虽然都是吴汉所为,但肯定是刘秀授意。当初吴汉在自己手下忠厚淳朴,自从跟了刘秀后就变得凶悍冷酷,真是人心难测啊,何况是帝王之心。
彭夫人见彭宠忧惧不安,愤然道:“你既然如此犹豫不决,那就不要去洛阳,大丈夫凭什么要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上。”
彭宠叹道:“皇上诏令,我如何拒绝?”
彭夫人道:“现在天下仍是一团混乱,四方英雄,各自发展,凭什么要听命于人!”
彭宠沉默半晌,而后道:“天下英雄,恐怕只有刘秀能够成就大业。”
彭夫人冷笑道:“他听信小人之言,凭什么就认定他能够成就大业,现在的天下四分五裂,他也不过占据其一。渔阳是大郡,兵强马壮,岂能被一个小人构陷就放弃自己的地盘。”
彭宠始有反叛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