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极大的内心变迁

    对于身处战场的人来说，或许已将这种麻木与疲倦视为常态，太过寻常。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同伴，瞬间可能变为冰冷的尸骸，这需要极强的心理调适能力和支撑。

    许多人在战场上拼杀多年，退伍后往往需要心理疏导和安慰，甚至定期接受心理治疗，原因就在于他们的心理状态已变得非常不正常。试问，谁能经受得住生活中的反复大起大落呢？

    战场之上，无可奈何，江泽凭借其出众的天资对此类情境并未过分介怀。然而，他敏锐察觉到苏以沫的心态正经历着巨大的转变。

    从某个角度看，江泽似乎能理解苏以沫此刻内心的复杂矛盾。苏以沫聪颖过人，江泽同样智谋超群，他对苏家的了解程度令苏以沫感到如堕云雾之中，自然滋生出一种不安感。

    另一个因素是，江泽试图理解和同情苏以沫过去那段艰辛的日子。坦白讲，在深入了解那些问题的过程中，江泽已然萌生出对苏以沫的深深理解与愧疚之情。

    然而，有些事情终究无法逆转，从某种意义上讲，自己也是身不由己，世事难料，谁能预见到当初会发生那样的离奇事件，一系列的陷害反而促使自己成为龙神殿的一员，表面上看在华夏权势赫赫，即便是吴家那样的势力，也不敢对自己怎样。

    但这只是表象，说得不客气些，自己就像是童年记忆中古早电视剧中的那位过江龙，而非搅动池水的鲇鱼，这其中的微妙之处难以言表。

    尽管江北城面积不大，但于江泽而言，因其布局简洁，更便于他掌控全局，本应是轻而易举之事，然而如今却变得愈发深邃莫测。外部有李家坐镇，作为江南四大豪门之一，对江北城有着深远影响，并与苏家老者暗中联手；而吴、赵两家虽然表面上谨小慎微，深知自身地位，但是否能真心归顺于江泽麾下，则另当别论。

    并非臆测他们会联手针对苏家，加大压力，此事难以预判。因此，江泽不得不暂避锋芒，不容许苏家老者乃至苏家在东边地区，将他那位无足轻重的入赘女婿视为名副其实的江北城主宰！

    这并非关乎他是否有足够的底牌，而是在此过程中会产生诸多变数。他与苏家都将暴露在阳光之下，正如俗语所说，“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届时若要全力保全苏家，恐将难上加难！

    更为重要的是，他来到江北担任城主，目的并非单纯保卫苏家，而是借由改革苏家，以此为跳板，铺设通往帝都的道路。故此，江泽不能受任何因素摆布，解决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在多重身份间灵活应对，这才是重中之重！

    显然，面对mouxieren，他须得伪装成弱者，伺机反击；而在mouxieren面前，他又需展现雷霆手段，一切事务正变得错综复杂起来。然而，江泽坚信自己能够胜任这一复杂的角色，第一步尤为关键，开局不易，务必稳扎稳打，同时在过程中坚守初心，如此方可坚实迈出第一步。

    其次，在此过程中，他急需迅速开辟内外两条路径。他已向夜枭下达死命令，一方面要求夜枭协同吴元，尽快查探帝都内江家的动态；另一方面，也要令夜枭调查江南四大家族，尤其是李家的情况。

    当前李家尚未露面，苏家孤军奋战，看似苏家单挑吴、赵两家，其中赵家亟待严惩，实则纠葛背后，李家究竟欲在江北、江南翻云覆雨，玩弄何种手段？

    直言不讳地说，对付一个赵家不过是树立威望之举；即便是同时牵制吴家与赵家，对于江泽而言，也仅是在江北城内稳固权威，目标并非仅仅指向江南四大家族，特别是通过苏家与李家的关联，进而直击整个江南！

    江北是他的根基所在，至于江南，则需采取联合策略，运用合纵连横之术。对于一位军事家，对于一位将领，尤其是身为龙神殿之人，这样的布局难道算得上多么复杂吗？

    于江泽而言，纵横捭阖之术在江泽心中自然游刃有余，就如那一次他在螺蛳壳中做道场一般。换句话说，从前他所操控的是宏大的战场、高远的战略布局，而今要在小小的江北城施展细腻手法，展现其多元复杂的面貌，这便是另一种策略运用。因此，江泽的神情未现丝毫波动，依旧保持着古井无波的淡然。

    与苏以沫交谈间，仿佛在玩一场心灵猜谜游戏，短短半分钟内，江泽便做出了早先的决断，随后他含笑看向苏以沫，言道：“他苏家此行的目的实为‘求学问’，否则怎会直奔门庭？若非如此，那位名叫吴德的吴家人或许早已将我迎娶进门了。”

    这番话音量虽不高，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柔情，令苏以沫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然而，苏以沫性格坚韧，迅速收敛情绪，她抬起头看着江泽，并无责怨之意，继而说道：“你所说的江北城的那个项目，我十分清楚那1,000万意味着什么。”

    江泽听罢不禁轻笑一声，随性地摆了摆腿，“如今江北城看似狭小，实则地域划分清晰，业务格局明朗。虽称得上一流、二流的家族不多，但这小小江北城的资源也几乎被瓜分完毕，目前看来，只怕只剩东边那片地皮尚未定论。”

    苏以沫闻此言，不由得轻叹一声，“那片地想要启动运作所需的资金极其庞大，没有爷爷的首肯，那么大笔的资金银行绝不可能轻易放贷，更命途多舛的是，即便能取得贷款，还需与吴家、赵家展开明争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