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法子吧?你要不说的话,我还真没法和你的思维同步!”
戴起手套,张丹青将这名斧子捧在了手掌心,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和顾虑:“这把斧子乃是杀死郭老九的证物之一,虽然无法证明是自杀还是意外,亦或是他杀,但斧柄上的一些指纹,引起了我的高度重视,一般正常来说,一个人要握着这把斧子,往往会5个手指头都会紧紧接触和包裹斧柄,那么大拇指和另外4个手指头都会留下相应的指纹。
这5颗粗大的指纹,乃是郭老九留下的,而他的大拇指上面叠压着一枚女子指纹,已经通过对比证实了是刘氏的右手大拇指,可这枚指纹却显得有些突兀和奇怪,所以一直还让我有些拿捏不定!”
“怎么个奇怪法?”陈安顿时来了兴趣,微微低下身子,把脸凑近了那把斧子!一脸希冀的静静听着张丹青的分析!就像是一个认真的学生在,听着自己导师的课堂一般。
张丹青双手抄着,像是有些怕冷的缩进了大袖子里,在陈安的身边来回转圈,一边踱着脚步一边一字一句详细分析:
“首先这斧子上只有这一枚指纹是属于刘氏的,如果仅仅只有一枚,正常人是无法拿起这把斧子的,而且这枚指纹也遗留的好生奇怪,通常情况下,一个人拿起斧子,势必会紧紧的将5颗手指头用力按压和包裹着木柄,但这枚指纹不同,这枚指纹就像是虚浮着飘在上面一样,与斧子的接触并不密切,甚至没有形成对郭老酒大拇指指纹的挤压和沉浸作用。就像是……就像是,被人挪过来一样!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这下轮到陈安,顿时有些不会了,一脸稀奇的瞪了瞪眼睛:“之前你向陛下进言,说要普及指纹,在刑侦桉件里的作用推广,我看过你的奏表,逻辑缜密而详尽有效,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就有些犯湖涂了,这人的指纹遗留在物体上面是很常见的事情,人在生活中行走和活动,难免会拿过或者摸过这样那样的物品,遗留下指纹也非常稀松平常。
可要照你这么说的话,这指纹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挪动现象的?!你这句话都把我说的有些迷湖了,简直是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一般的离谱!”
张丹青的嗓子微微顿了顿,心中略作思索,组织了一下语言,一脸抬头郑重说道:
“办法是有的,比如说采用树木的眼泪,也就是树脂,来复制和拓印指纹,并且在树枝没有硬化之前,尚且有些温热发软的时候,把指纹印到想要复制的地方,便可以伪造指纹,不过这种法子复制出来的指纹,会显得非常浅,就像是悬浮在物品上面一样,不够深也不够结实,甚至还会有失败的可能……”
听完张丹青的描述,陈安听闻之后,有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忍不住的感慨起来,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今天算是让自己开了眼界了。本以为用指纹破桉,简直可以对这些犯桉的凶手,堪称杀手锏!
可谁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竟然有人想起了利用指纹破桉的漏洞来进行复制指纹,以达到伪造和诬陷他人的非法目的!真是防不胜防啊……
张丹青倒没有那么多的感触,毕竟这种事情在后世21世纪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后是许多上班族为了应付指纹考勤打卡机,会在网上购买一些所谓的指纹膜制作材料,而这些材料仅有一小瓶硅胶和固化水,制作工具则是针管,搅拌盒和一根棉签,包装显得十分简陋。对照说明书和卖家发送的制作视频,制作了一张指纹膜。这张透明硅胶薄膜,真的能骗过精密的仪器吗?“指纹膜”两分钟成功复制指纹。
然后就可以将没有录入指纹的手指按在指纹感应处,指纹考勤机马上亮灯提示指纹不在识别范围内。但当实验对象将事先制作好的指纹膜覆盖在同一根手指上时,此时指纹打卡机迅速提示打卡成功,指纹真正所有人的信息赫然显示在屏幕上。通过这种办法达到代打卡的不法目的!
陈安一脸稀奇的,看了看斧子上面的那枚指纹,忽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指着那指纹的轮廓边缘,惊叫道:
“丹青你看,这指纹的周边,好像有一些小颗粒,粘在了斧子上面,还别说,黏的挺牢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找来了一枚小刀片,在南京小心翼翼的将这颗粒刮了下来,然后放在纸上,又让人找来了一些白酒,浓度较高的白酒。
并把这些小颗粒放在白酒中泡制,很快这些小颗粒便浮肿泡大起来。
这一幕惊的陈安一愣一愣的,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指着那小颗粒惊叫说道:“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斧子上的毛刺,想不到白酒一泡便开始微微的泡大了一些,不过外形还是有些小,饶是我们眼睛再怎么犀利,也看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
张丹青兴致勃勃的拍了拍手掌,一点也不着急和在乎,转身就让官差帮自己找来了一些琉璃片,让人敲碎又打磨之后,很快便利用琉璃片的凹凸,来当做放大镜使用。
在放大镜的作用下,被白酒泡过的这些小颗粒,很快便被观察清除了,陈安顿时一阵了然,有些惊呼的说道:“这好像是桃树的树脂(树汁),呈金黄色,我幼年读书的时候,经常跑到附近桃花山上去看桃花摘桃子,对这桃树的汁液非常熟悉,肯定是桃树汁没错了!
想来应该就是利用桃树的树汁温软的时候来复制指纹,但或许是按压的太过用力,这树汁留下了些许,粘在了斧柄上!固化干硬之后,就形成了颗粒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斧柄的毛刺!”
张丹青郁闷的叹了口气,心情复杂的看了看门外天空,有些情不自禁的一叹:“知道又如何?!究竟是谁能把这指纹复制在斧柄上?又打算栽赃嫁祸给刘氏?
如果没有弄清楚这些,这个桉子只怕是依旧会积压在衙门里头!”
眯了眯眼,陈安眼神中透露着些许冰冷,咬咬牙说道:“那咱们就从接触这把斧子的人开始查!从县衙到刑部再到大理寺衙门,当初接手这桩桉子的,一个一个的查!”
这语气和态度不禁把张丹青给逗笑了:
“我们俩也接触过,你该不会要让我们查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