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齐泰,压根也想不到这个蒋瓛竟然像个市井泼皮一样,居然选择当众对他咆孝和发难,一时间便有些慌了神,连忙想要将他的手扯开,可面对蒋瓛这个武夫,多年的练武和抓捕工作,让它变得力大无穷,一个进士出身的兵部尚书齐泰,根本就手无缚鸡之力,想要撇开一个武夫蛮而有力的两只大手!自然也显得十分吃力和困难。
而这一刻,高高在上坐在太师椅上的建文皇帝朱允文脸上,也像是打扮了五色瓶一样,红一阵白一阵的,极为难受,心里更是堵得郁闷,要知道前些日子,兵部尚书齐泰还悄悄的向他保证,说是有妙计让自己顺利成章的削去燕王朱棣的王爵,并且能够让他无话可说,甘心的抛去所有的权位!
可是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是这么个馊主意,原来这兵部尚书齐泰,心里头盘算的竟然是这么个馊主意,刹那间不由的让他失望不已!而跪在地上的燕王朱棣和高阳郡王朱高煦,则是满脸愤怒的盯着建文皇帝朱允文。
这一刻,朱允文就像是个在青楼卖身的歌女一样,像是被人剥光了衣裳一样,浑身都觉得有些不自在,目光微微低垂,压根不敢与众人对视!
可书房里的混乱依旧在继续着,在建文皇帝朱允文身边伺候的太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赶忙叫来了金吾卫和侍卫们,把这个锦衣卫指挥蒋瓛给拖开!
免得书房里混乱,得不到有效控制。
可被脱开的锦衣卫指挥蒋瓛,依旧愤怒的咆孝说道:“陛下,陛下明鉴啊,这个主意都是齐泰出的,我只是执行不力,这其中罪责,万万不可安到我一个人的头上,否则,我就是死也不能瞑目啊!”
“够了!”朱允文刹那间暴跳如雷,愤怒的把眼前的一张桌子直接掀翻,恶狠狠的望着这个不知好歹的蒋瓛!心里是非常的厌恶和失望,要不是估计众多大臣在现场,宰了他的心都有了!
张丹青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从自己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眼下的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蒋瓛,真的有些病急乱投医了,或者说有些情绪失控而歇斯底里,竟然连最基本的眼力劲儿也失去了!
这种绝密的宫廷秘辛,怎么可以当着受害人燕王朱棣父子的面揭露出来呢?
可偏偏在巨大的罪责面前,或是害怕皇帝的极度清算,或是害怕杀身灭门,这个愚蠢的蒋瓛,竟然选择了为自己开脱,甚至是想着妄图把兵部尚书齐泰也扯进来,这就成了他的人生最大败笔了,眼下但凡不是个傻子的话,基本上都能够猜出作为皇帝的朱一文心中究竟是有多么的愤怒!
看了看身边同样愤怒的刑部尚书暴昭,脸上依旧充满了震惊和郁闷。
张丹青收起想偷笑的样子,冷哼着的朝着锦衣卫指挥使蒋瓛走去,满脸严肃的说道:“若你真的是杀害了那名宫女,妄图嫁祸高阳郡王,我倒也想得通,可你在杀害宫女之前,为何要选择玷污了那名宫女?我让宫中年长的宫女前来验过尸,那名宫女的下体,有着非常多的男子体液,也就是说,这名宫女在临死之前,曾经遭到过非人的侮辱和强暴,你究竟和他有着什么样的恩怨,竟然要如此对待她?”
听闻此言,像是找到了台阶下一样的兵部尚书齐泰,赶忙冷笑连连的朝着蒋瓛说道:“好哇,好哇!原来是你蒋指挥,日夜在宫中游荡,想来是见色起意,便将那名宫女强行侮辱,必定是你害怕这名宫女将你举报,索性便拿着随身携带的绣春刀,一刀杀死了她,完事之后又把这宫女的尸体放到了高阳郡王的房里,妄图借此来嫁祸高阳郡王!
陛下,蒋瓛这厮如此受伤丧心病狂,当初先帝在世之时,这家伙更是借着先帝的名义,在全国上下搞出了大肆株连的动静,这些年来也不知冤杀了多少大臣和百姓,更不知让先帝为他背负了多少骂名,如今更是胆大妄为,竟然敢染指宫中的宫女,若是放任不管的话,陛下的颜面何在?朝廷的体统何在!臣斗胆,恳请陛下处死蒋瓛,并即刻罢黜锦衣卫,解散所有校尉,捣毁所有的刑具和诏狱!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太平盛世!”
一时间,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多数官员的赞同,那些个获赐绣春刀的功臣,更是直接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一副皇帝你不答应,我们就跪着不起来的样子。
面对群臣力谏的局面,昔日风光无限的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已经深刻的明白,眼下自己已经是破鼓万人锤墙倒众人推!就差皇帝最后的一个点头了,绝望之际,不由的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满脸的发白而又深深的无奈!这一刻他心情无比的平静,仿佛就像是早已料到自己会有今日,静静的等待死亡的来临!
这件宫女的桉子,只不过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论他如何辩解和拉扯其他大臣下水,恐怕高高在上的建文皇帝朱允文都不会选择相信,甚至还要尽力的为其他人遮瞒,生怕这事情会拔出萝卜,带出更多的泥,并影响了朝廷的光辉形象!
果不其然,看到诸多大臣的怒骂痛斥,早已失去了耐心的建文皇帝朱允文霍得站起了身子,怒气冲冲的看着满脸镇定的张丹青,大声的吼道:“张爱卿!你乃都察院之首,负责监督天下百官,你来说说这个蒋瓛该当何罪?!”
做了做揖的张丹青,依旧面无表情,还是那般的镇定说道:
“回禀陛下,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冒用先帝名义,滥开杀戒,株连无辜!私设刑具,荼毒大臣,令天下骇然!
如今更是秽乱宫廷,又造杀孽!其人论罪当诛!所属锦衣卫衙门,也应立即罢黜,诏狱刑具,一并捣毁!如此,便可安天下!”
听了张丹青的最终结论,朱允文满意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