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永丰正要再问,Carl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到汪明身旁了,极尽所能地赞叹刚刚的琴曲。汪明微微笑着看他,等Carl带着倾慕一口气夸完,他便从容地道谢。
“白岳,我实在太幸运了,我……”Carl刚说了个我字,又克制下来,温和地致歉:“今天,我稍微有点得意忘形了。重见你,真的好像在做梦一样。不好意思。”
汪明露出了清浅的笑意,很快便敛了笑容,声音也低了下去:“学长,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今天的相遇其实并不是偶然,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你。”陆永丰阴阳怪气地模仿着Carl的语调,带着几分酒气,嘴巴不着边际:“这靠兄真是个好人,我都要感动了。”
汪明亲昵地扶着他踏入他们的出租屋,将人放到卧室的床上。陆永丰半躺在床上,一手懒懒地托着头,眼睛悠悠地向上打量汪明。
“你没什么要交代了吗?”陆永丰凉凉地问。
汪明将那身优雅合身的西装脱下来,用手指把梳得整齐的头发拨散,又变成了原来那个时而乖巧时而狡黠的男孩。
他将衣服整齐地挂在衣架上,回答道:
“嗯,Carl说他会帮你的,我可以功成身退了。”
“功成身退,你要和你的学长双宿双栖了吗?”陆永丰淡淡地笑了。“能看出来他很喜欢你,挺好。”
“你说话怎么酸溜溜的?”汪明也笑了,弯腰去帮他接开脖子上的领带,“别把衣服睡皱了,快脱下来。”
陆永丰故意躺着不动,让汪明不得不半趴着亲自替他解纽扣脱衣服。
“哼,说是要帮我,结果就是利用我接近你的老相好。”
这话里不带一丝嗔怒,汪明知道他完全不是生气——也对,陆永丰不会因任何人任何事而牵动情绪。
汪明心里有些无由的怅然,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娴熟地将陆永丰的外套抽出来,又替他脱衬衣。
但他嘴巴还是忍不住开口解释:“我不是他的老相好。”
陆永丰啧了一声,语气更酸:“对,你们是纯洁的‘学长’、‘学弟’关系。”
“我也不是他的学弟。”汪明平静地陈述,“或者说,他的学弟不是我。”
说来好笑,你才是我学长,汪明心想。
陆永丰挑起半边眉毛,觉得这话倒有点意思,他好奇地看着汪明,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我是个骗子。”汪明用陈述的口吻,“我只是在模仿他的‘学弟’。你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今晚的那个齐白岳,我不是他。”
他垂下眼,心想,我能是这样美好干净的人吗?
“嗯,确实。”陆永丰客观地说道。
汪明心里发酸,反倒夸张地笑了起来,边笑边发嗲地娇嗔:“讨厌,你这也太直接了吧!”
陆永丰摊手,虽然他也没见过齐白岳本人,但他们确实很不一样,他家这个又倔强又暖心的小兔崽子不是比今晚弹琴的那个没有烟火气的人要可爱很多吗?
“不说这个了,”陆永丰突然发现了更值得探究的问题:“你为什么可以假装那个叫齐白岳的人,还以假乱真?”
“嗯,他是我孪生弟弟。”汪明吐了吐舌头,嘻嘻笑道:“小时候我被人贩子拐走了,所以我长成了野小子,他倒是个大美人。”
陆永丰觑他一眼,伸手捏了捏汪明过分白皙的脸:“别笑了,有法令纹了。”
汪明的笑意马上褪得一干二净,他麻利地将陆永丰身上的衬衣也脱下来,转身叠好放在脏衣篓里,只留给陆永丰一个消瘦的背影。
陆永丰又在他身后撩他说话:“所以你不叫汪明啊,你亲弟叫齐白岳,那你叫什么?”
汪明不假思索:“齐汪明。”
陆永丰:“……你现在连编个像样一点的名字来糊弄我都不屑了是吗?”
汪明忽地转过身面向他,将自己身上的衣裤都褪了下来。
美好的裸体婀娜又柔软,汪明脸上看不出是什么神色,但声音柔媚,带着初见时那股装出来的娇嗲:
“这都什么事儿,我整个人都跟你袒裎相见了,你居然还纠结一个名字。陆永丰,你到底行不行啊?”
像荼蘼花开到极致,是将近糜烂时令人动魄惊心的最后一瞬炽艳。
=============
散伙炮虽迟但到用户【陆晦】点了一个赞,并赠送了一个餐厅公共洗手间(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