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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朝堂上替谢逾作证,立陈谢逾曾派人前往梁州赈灾的周达。
也是在太皇贵太妃寿宴上,家境贫寒仍捐百两纹银声援永宁侯的周达。
谢逾这张牌才亮了多久?
顾笙婚约能猜出谢逾让周达露脸的原因。
按谢逾的设想,周达的官位大抵是要往上走走的。
侍郎还是一步登天尚书,就得看户部这池水又多深多浑了。
可李怀谦的奏请,谢逾不得不亲赴梁州,只能暂时搁置。
谢逾还未归,周达就死了。
据说醉酒,言行无状,强迫醉月楼擅长琵琶的芸娘子,极度兴奋下衣衫不整的死在了芸娘子床上。
“你觉得可能吗?”顾笙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眼中戾气横生,如同天边翻滚而来的乌云,浓稠如墨,气势汹汹。
“周达对亡妻情深不移,守着老母和独子度日,多年来洁身自好。”
“到头来,落了个死在琵琶娘子穿上的恶名。”
“也不想想,以周达的家境,能不能去的起醉月楼,以周达的官位,能不能强迫的了琵琶娘子?”
醉月楼,一盏茶都得以银锭论。
芸娘子一曲的身价,更是数百上千两。
但凡醉月楼名声在外的娘子,哪个身后没靠山哪个没见过世面,会被小小的户部主事强迫。
前来呈报的是大理寺少卿和京兆府尹。
大理少卿柳贺垂首硬着头皮道“臣等单独问询了当晚醉月楼宾客,以及酒宴上献艺的诸位娘子,确如此。”
京兆府尹也忙搭腔“仵作验尸结果也佐证了目击人的证词,户部主事周达死于心脏骤停。”
醉月楼来往宾客,非富即贵,他们查案的难度也不小,甚至对楼中娘子也得好言相劝。
仅仅是问询,都花费了大量精力。
顾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他受何人所邀?”
大理少卿柳贺只觉得扑面而来的威压难以招架。
顾皇后,与传闻不同。
他和京兆尹本以为谢督主不在京中,帝后素不管事,也就能直接定案归档了。
不曾想,帝后不知从何处听闻了周达之死,宣负责周达案件的他和京兆尹一同入宫。
看样子,顾皇后是打算继续详查了。
“受其亡妻妻弟陶岐所邀。”
“户部主事周达府上的老管家亲眼见陶岐驾马车接周达离开。”
“臣接到消息后,陶岐已不知所终。”
“但老管家在周家多年,主仆从无龌龊龃龉,证词应当可信。”
柳贺冷汗涔涔,可还是条理清晰的把所查到的尽数告知。
顾笙眉头紧锁,竟是周达的妻弟。
“可有细查那陶岐做何营生,日常与何人来往,有无恶习?”
柳贺不假思索“回皇后娘娘话,陶岐是个倒卖货物的商人,走一趟西域歇两三载,是个不缺钱的主儿。”
“来往人员颇杂,想要一一问话极为困难。”
“年近而立,仍未娶妻。”
“素好喝酒,乃是烟花柳巷的常客。”
“据其身边小厮交代,这段时日,陶岐手头上的钱挥霍将近,正打算在走一趟西域。”
“兴许临别设宴,邀周达一叙。”
“兴许?”顾笙嗤笑,反问。
“大理寺少卿办案,以兴许结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