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扶额“我有些怀疑你的精神状态。”
“朕的精神状态很美好。”萧砚随依旧金金环着顾笙的小腿。
“有病的人一般都不认为自己有病。”
“……”
“你起来!”
“那和好吗?”
“和!”
顾笙咬牙切齿。
萧砚随欢欢喜喜的松口手,起身站在雕花木椅上,又是斟茶,又是剥松子。
“我父亲明日会入宫,你要见一见吗?”顾笙抿了口茶水,轻声问道。
萧砚随诧异“笙笙,你告状了?”
这么快!
他以为他自己已经是行动上的巨人了。
“完了完了,武安公肯定会觉得朕是个言而无信不可托付的小人。”
萧砚随急的来回踱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顾笙无语。
“别转了,转的我头昏眼花。”
“没有告状,是父亲传了信,有事相商。”
“十之八九是扬州陆家出事了。”
顾笙的情绪不可避免的被影响,声音里染上了丝丝缕缕的忧虑,犹如绵密的雨线。
“笙笙,不如朕下旨命扬州陆家上下迁居上京吧。”
“这样你也能安心一些。”萧砚随顿足,凑在顾笙身前,斟酌着提议。
扬州陆家虽说这些年不景气,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举家迁至上京也不会出现大不易的窘况。
顾笙摇摇头“先不急。”
“外祖年迈,外祖母神智不清,不适宜远行,且上京城时舅父舅母的伤心地。”
“来此,恐伤心伤神。”
“那明日,朕还是与你一道见武安公吧。”萧砚随幽幽道。
……
翌日。
天阴沉无雨微风,仿佛被灰色的墨汁浸染。
武安公紧锁的眉头忧虑的神情,一如这乌云密布的天。
顾笙的心忍不住又沉了沉。
“父亲。”
武安公也没有云山雾罩的啰嗦,开门见山道“为父派去扬州的人带回消息,去岁你舅父宠妾诞下一儿一女,视之若珍宝,宠妾被抬为平妻,执掌中馈,负责人情往来。”
“而你舅母因残害子嗣禁足不得出,如今病重难治,时日无多。”
顾笙落在雕花木椅上手不自觉攥紧“外祖父未曾阻止吗?”
舅母与舅父,数十年夫妻风雨同舟,相互扶持,从无过错,舅父此举,又将舅母至于何地。
舅父怎能如此荒唐!
武安公神色凝重“你外祖他中风了,而后你舅舅做主,不由分说把你外祖和外祖母送到了庄子上。”
咔嚓一声。
雕花木椅的扶手断裂,一块块散落在地上。
“蓁蓁呢?”顾笙咬牙问道。
武安公颓然“不知。”
“不知?”
顾笙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陆蓁蓁,是她表兄唯一的血脉。
竟是不知?
“为父派去的人想尽办法威逼利诱才见到了你舅母,但你舅母已经不认人了,问不出什么。”
顾笙心乱如麻。
早知道,她就不该信那一层层报喜不报忧的家书。
早知道,她就该厚着脸皮早日去趟扬州,而非瞻前顾后。
外祖中风。
舅母并重。
蓁蓁失踪。
“舅父是疯了吗?”顾笙气急,紧咬着下唇,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在心头翻滚,整个人不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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