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安排人套车。”
“再啰嗦,把你也发卖了。”
丫鬟:算她多嘴。
夕阳余晖中,顾笙乘马车前往庄子。
马车停下,天已大黑。
庄子依山傍水,虽偏僻,但胜在清幽宜人。
“去敲门。”
顾笙傲慢的立于马车旁,丫鬟手提灯笼随侍在侧。
车夫上前,敲响了庄子的大门。
片刻后,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谁啊!”
听声音,是个中年婆子。
在看到顾笙的那一刹那,中年婆子眉宇间的不耐烦躁被谄媚恭敬所取代,点头哈腰,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奴婢不知小夫人远道而来,怠慢了小夫人,该打该打。”
“你真这么想?”借着皎洁如水的月色,又映着灯笼的白光,顾笙眼神落在中年婆子发髻上祥云玉簪上,眸光幽深,神色喜怒难辨。
那只祥云玉簪,是外祖母的首饰。
从挑选玉石、到画稿设计、再到雕刻,都是母亲一手完成的。
那是母亲送给外祖母四十寿辰的礼物。
她记不清太年幼时事,但年长于她的四季记得。
且,府上至今还收藏着母亲的手稿。
她曾一遍遍的翻阅过,簪子的每一条纹路曲线走向,都熟烂于心。
只需一眼,她就能认出来。
母亲早逝,就算外祖母再神智不清,也不会舍得把母亲精心雕刻的玉簪赏给下人。
不是赏的,那就是偷的抢的。
不管是偷还是抢,都不配得到她的好脸色。
中年婆子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讨好恭维主子的话,难道不是通用的吗?
“那打吧!”顾笙冷冷开口“打到本夫人满意再停下!”
反正她现在扮演的是一个受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的宠妾。
平妻只是一层粉饰太平自欺欺人的遮羞布,本质上还是妾。
中年婆子谄媚的笑容僵在脸上,小心翼翼“小夫人?”
“打!”顾笙不为所动。
一巴掌。
两巴掌。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没吃饭吗?”
“本夫人的手段你应该很清楚,允你自打嘴巴,是给你体面!”
顾笙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耐心十足。
中年婆子咬咬牙,加重了力道。
没一会儿,双颊又红又肿,嘴角渗出了血。
“停下吧。”
“本夫人听腻了。”
中年婆子如蒙大赦,心头半是茫然不解,半是气愤惶恐。
提灯的小丫鬟敛眉垂目,大气不敢出。
看来,小夫人来庄子也是件好事,否则气就要撒她身上了。
有时候真想问问老爷是不是盐吃多了咸的慌,非要惹小夫人不快。
次次惹完,次次卑躬屈膝的哄。
对此,她只能说又闲又贱。
“还不带路?”顾笙蹙眉,声音仿佛沾染上了山脚夜风的凉意,听的人瘆的慌。
中年婆子捂着脸,低垂着头,含糊不清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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