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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朝会,不少官员都卯足了劲儿想扒下谢宇一层皮。
奈何,谢逾还是未上朝。
可等不及了,再耽搁下去,以梁州之事弹劾谢逾,就有些过于刻意了。
“陛下,臣有本要奏。”
萧砚随端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臣子脸上的义愤填膺,多少有些替谢逾不值。
谢逾险些死在了梁州。
既平定了梁州内乱,还赈济了灾民,又端掉了梁州大山里的黑火药作坊。
这么大的功绩,这些在上京养尊处优的官员看不到吗?
萧砚随神色不虞。
“想弹劾谢逾?”萧砚随直截了当的明知故问。
“弹劾谢逾者,是觉得那些狗官和反贼不该死?”
“谢督主手段未免太过激进残忍。”有官员小声嘀咕。
萧砚随辨不出到底是何人开口,也懒得辨“激进残忍?”
“难道诸位的意思是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用你们的圣人之训去勾起狗官和反贼的悔悟之心?”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若是如此,诸位可能不也是朝堂,适合遁入空门。”
“诸位常说兼听则明偏听则安,朕深以为然,如今谢逾还在养伤,朕只听你们的弹劾之言,不给谢逾辩驳解释的机会,未免有偏听之嫌,恐怕也有损尔等口口声声的圣人之训。”
“所以,梁州之事的功过,一切等谢逾恢复后再行定夺。”
“谁若是连这点儿耐性都没有,那别的地方暴乱时,朕不介意第一时间将他遣去平乱。”
群臣:……
“陛下。”
“怎么,你要继续弹劾?”萧砚随看向百官之首的齐钧。
笙笙手里还掌握着一帮文官与陆六郎狼狈为奸的证据,只等合适的机会掀开。
齐钧还是消停些好,省的晚节不保。
齐钧垂首“老臣恭请陛下选妃。”
“陛下等基数载,膝下空悬,百姓腹诽恐慌,还请陛下以大乾江山为重。”
齐钧一开口,绝大多数官员纷纷响应。
萧砚随皱眉。
上一个提议他纳新人入宫的是成王。
“百姓腹诽恐慌?”
“朕断了他们家的香火了吗?”
“若是家中女子嫁不出去,便索性绞了头发去当姑子,别硬往朕身边送。”
“朕的后宫,热闹的很,不都是尔等送进去的吗?”
“齐钧,这次你想送谁?”
他声音平静,但是却让人无端心悸。
齐钧老脸有些挂不住,他也是在确定了陛下和一宫女同吃同住后才提议选秀的,不曾想陛下的反抗竟然如此激烈。
放在以前,陛下半推半就的就应允了。
齐钧颤颤巍巍跪在地上“老臣绝无私心。”
“老臣愿发下重誓,齐家女绝不入宫伴驾。”
萧砚随蛮不讲理起来,是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威力的。
恰巧,这几日他一直憋着火。
“只齐家女有什么意思,如果齐首辅愿意立誓,齐家一派官员女儿皆不入宫伴驾,朕就信了老大人的诚意。”
“老大人,可敢?”
萧砚随身体前倾,好整以暇的等待着齐钧的回答。
齐钧答不得。
多得是官员想送女儿入宫博一博泼天的富贵。
官员跟随齐钧,为的也是富贵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