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妥到何等地步。
顾笙抬眸,直视乔老头儿“本宫有一线人,在前朝戾帝曾孙秦之珩的书房看到一封信,信封上有乔家的花押,信以问昱先生好开头,以学生乔小乔等先生回信结尾。”
“不出意外,乔府的昱先生就是前朝戾弟的曾孙秦之珩,前朝叛军反贼的头目。”
“乔老大人或许会觉得令孙女儿与秦之珩师生相称,只是因其在府上当过武先生之故。”
“本宫想告诉乔老大人的是,但凡秦之珩想,世间便鲜少有女子能逃的过他的魅力。”
“本宫言语绝没有一丝一毫的夸张。”
“本宫今日一问,只是想知乔老大人的态度。”
对,是乔老大人的态度,而非乔家的态度。
乔老头儿不假思索,掷地有声“老臣此生绝不可能背弃大乾。”
他的一生,几乎是与大乾共同生长的。
剥离不开,也无法剥离。
顾笙沉声“如果小乔姑娘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秦之珩呢?”
乔老头儿的眸中闪过几抹痛色。
“老臣会将其从乔家除名。”
“乔家世代忠良,清清白白,绝不容任何心存谋逆之人。”
哪怕是他最疼爱的孙女儿。
“如果乔家选择了秦之珩呢?”顾笙有些咄咄逼人。
这种事情,也容不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乔老头儿袖袍里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乔家二郎自幼熟读圣贤书,晓天下大义,明忠君爱国,或许会有人头脑发昏,做出不忠不义不智之举,但乔家绝不可能全军覆没。”
“这是老臣的底气。”
“圣贤书,不是白读的。”
“乔家的后辈儿郎中也有人如老臣一般忠于大乾,忠于正统。”
“老臣会亲手将乔家劈开,一分为二。”
“乔家,永远是秉承圣贤之道的乔家。”
“老臣言出必行。”
蓦地,顾笙心中升起些愧疚。
试探乔老头儿,实属无奈之举。
对于乔老头儿这样的人来说,疑其不忠,更像是一种侮辱。
思及此,顾笙放缓了语气“本宫言语也多有不妥,冒犯了乔老大人。”
乔老头儿撑着扶手起身“是老臣得谢皇后娘娘的提醒,若不是皇后娘娘,老臣仍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届时,乔家会被一帮蠢材带上死路。”
“陛下、皇后娘娘放心,老臣会尽快查清这件事情,写成奏折上禀。”
“老臣虽久不管乔家事,但威信仍在,有人可用。”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倘若已有蠢材掺和了谋逆之事,犯下大错,任陛下和皇后娘娘依大乾律惩处。”
“抄家灭族,老臣绝无怨言。”
谋逆,株连的大罪。
他为官数十载,恪守的一直是公平正义。
总不能事情落到乔家头上,他就将公平正义抛至一旁,求陛下徇私。
那样的话,他一生的坚持也就毫无意义了。
死了的不只是乔家,还有他的理想。
萧砚随和顾笙对视一眼。
怎么已经听出了慷慨赴死的意味?
乔老头儿,还没到这一步呢!
乐观点儿,乐观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