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不好,晦气,得改。”
“奉天奉天,奉什么天!”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萧砚随气势汹汹。
整个人就好似炮仗一般,一点就炸。
顾笙“不奉天奉什么?”
萧砚随“奉朕,奉你,实在不行奉谢逾!”
他是真的破防了。
没人知道他一个混吃等死玩物丧志的纨绔帝王为了不给笙笙拖后腿,为了追上笙笙的步伐,为了能在笙笙问询时言之有物,他花了多大功夫!
白日里,文英殿里他都快扭成了茅坑里的蛆,才能勉强记下景信和傅淮讲解的东西。
夜里,一翻开,又是两眼一抹黑,似曾相识的感觉太折磨人。
他又只好嚼着冰块挑灯夜战。
他好不容易是个肚子里稍微有点儿墨水的草包了,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笙笙就告诉了他老天爷无底线偏爱那个前朝余孽乱臣贼子,杀也杀不得,一杀世界就重启,他怎么可能不气。
一重启,他岂不又成了一问三不知的绝世大草包。
读过的书卷、写过的策论、点灯熬油受的苦,都成了黄粱一梦。
想想就气的跳脚。
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把祭天台给砸了。
年年岁岁兴师动众的祭天,天保佑的却是秦之珩!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看过的书绝不能遗忘!
这是身为草包的最后倔强!
顾笙白了萧砚随一眼“净说些无用处的话。”
“奉天殿,老祖宗的规矩,不服也只能憋着,倒是冬至日的大祭有可操作的空间。”
顾笙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谁让她也着实看这个贼老天不爽。
萧砚随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兴致勃勃的等待着下文。
顾笙轻抿唇,旋即道“过不了多久,洛阳含嘉仓储粮不翼而飞的消息就会震惊朝野,届时又是一片血雨腥风,大乾最大的粮仓储粮不足,祭天仪式简陋一些也能理解吧。”
“总不能为了祭天仪式,不顾百姓死活吧。”
“就是你我也得提前入戏,把节俭贯彻到底,群臣想挑刺也无处可挑。”
萧砚随沉声“有难度。”
“礼部那帮儿顽固老儿,守着千百年约定俗成流传下来的礼仪奉为瑰宝,巴不得原模原样的复刻重现,以显示礼部官员的底蕴。哪怕是叛军兵临城下了,也得先完成大祭天,仿佛一祭天就如有神助了。”
“所以,先往礼部安插些灵活知变通的。”顾笙懒洋洋道“离冬至日大祭还远着呢。”
“当务之急,还是一件件解决沈牧和凌玉莹交代的事情吧,想想就觉得头大。”
“不难,但麻烦。”想着想着,顾笙心头又冒出了烦躁。
“栾县可能有铁矿的消息得告知谢逾,谢逾的人手查这些最快。”
还有祝家!
祝家为秦之珩敛财,一跃成为扬州乃至整个江南唯一能与扬州陆家相媲美的豪商巨贾。
那就用陆家家打掉祝家的气焰,让祝家吐出从她那个糊涂舅父手中吞下去的巨大利益。
有外祖父坐镇,还有她精挑细选派去的人,陆家安稳有余,扫清旧日锢疾后,就是再显峥嵘时。
最大的弱点还是蠢坏不自知的舅父。
莫名其妙有些理解多子多福的优势了。
长子烂泥扶不上墙,那就培养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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