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旧账啊。”萧砚随一脸的理所应当。
“朕的性子与谢逾不同,远不如谢逾杀伐果断,但朕自觉很适合胡搅蛮缠。”
“不对,是有理有据。”
“朕还是大乾的皇帝,朕说话时,旁人还不能肆意插嘴,这种得天独厚的优势弃而不用实在可惜至极。”
“若是朕,朕就把那些试图替成王叔说情争辩的皇室宗亲聚在一起,把父皇遗物上记载的成王叔所做的荒唐事一一列举,到时候,朕倒要看看,那些皇室宗亲还有没有脸再说成王叔可怜。”
“再说了,成王叔不是有间歇性的疯病吗?”
“疯子说的话,能当真吗?”
“间歇性疯病?”顾笙甚是疑惑。
她知道成王是有些花心变态凉薄在的,间歇性疯病倒是真的闻所未闻。
萧砚随挤眉弄眼“他在惠太皇贵太妃的寿宴上又跪又爬叫朕爹啊。”
“众目睽睽之下,行此等到倒反天罡之举还不算疯病吗?”
“如果不承认是疯病,那就得认下大逆不道之罪。”
顾笙:没想到,她的父子光环还有这样的长效反应。
很值。
“这也算是一个法子。”顾笙诚心实意道“毕竟,成王但凡有精力就会上蹿下跳,癞蛤蟆上脚面,不咬人,膈应人。”
萧砚随不服气“也算?”
“笙笙,朕对这个评价不太满意。”
顾笙挑眉“本宫很满意。”
“年轻人,理性的对待他人的评价,是走向成熟的标志。”
“本宫觉得,自己的评价很客观中肯。”
萧砚随“朕已经很成熟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成,熟视无睹的熟?”顾笙打趣着反问。
萧砚随抓耳挠腮“诽谤,你这是诽谤。”
“不过,有一说一,谢逾的法子简单有效。”
“前提是,不被人发现。”
顾笙纠正“不被发现等于没有做过。”
“被发现了等于是污蔑造谣。”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跟谢逾有什么关系!”
“咦~”萧砚随长长的咦了一声。
“那什么与谢逾有关?”
顾笙脱口而出“养伤。”
萧砚随收敛起吊儿郎当的模样,珍而重之的颔首。
“兴泰,兴泰,蒸蒸日上,否极泰来,福寿康宁。”
“谢逾居兴泰殿,必受护佑。”
顾笙笑了笑“福寿康宁,倒是句真真好的吉言。”
兴泰殿。
扁太医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谁来告诉他,谢督主的脉向为什么变来变去。
老天爷啊,这是脉向,不是变幻莫测的的天气!
扁太医屏息凝神,不死心般又探了次脉,
惊愕之下,日渐稀疏的胡子又断了数根。
扁太医的心砰砰砰乱跳,收起脉枕,神情略带迟疑,小心翼翼试探道“督主可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本来体内如风中烛火雨中残花的微弱生机,竟陡然粗壮旺盛起来,在源源不断的滋养着谢督主残破不堪的身体。
简直就是奇迹。
宽大袖袍掩映下,谢逾修长笔直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断摩挲着又绿又澄澈的药瓶,眉眼微垂,染着难以被外人察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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