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
一连串接踵而至,铁人也熬不住吧。
萧砚随对着顾笙眨了眨眼睛。
顾笙:别问她,她也有些犹豫了。
就在这时,青川的身影由远及近,脚步匆匆神色凝重,就像是天快要塌下来一般。
“发生了何事?”顾笙拦下青川。
青川欲言又止。
“江东丹阳?”顾笙直接道。
青川愕然,点了点头。
萧砚随:有人接过了烫手的山芋。
萧砚随和顾笙相携入殿,青川紧随其后,青桦尽职尽责的守在殿外。
谢逾面颊坨红,眼睛布满密密麻麻的血丝,手掌握拳抵在唇边不住的咳嗽着。
远远瞧着,就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见有人入殿,谢逾抿了口药茶,压下嗓子里的痒意,声音沙哑道“陛下和娘娘怎会来此?”
萧砚随略有些心虚道“江东丹阳郡郡守上了封请罪奏疏,朕和笙笙商议后觉得还是应该告知于你。”
“在殿外,见青川神色有异,便稍作询问。”
“青川应也收到了消息,还是……”
谢逾直起腰,强压着咳嗽道“丹阳出事了?”
“青川,你来说!”
谢逾看出了萧砚随的犹豫不决,索性直接把目光转向青川。
青川语气沉重“督主大人,谢家族人的坟茔一夜之间塌了,棺木不翼而飞,尸骨散于坟茔各处。”
下一瞬,谢逾一口血吐了出来。
血迹点点溅在面前案桌铺开的宣纸上。
“谢逾。”顾笙瞳孔一缩,失声道。
她清楚,谢逾吐血,不仅仅是因心绪起伏震荡,也因身体状况真的大不如前了。
谢逾擦了擦嘴角血渍,微微喘息着。
“秦之珩。”谢逾一字一顿。
他绝不相信是巧合,第一个念头就是秦之珩在报复!
“青川,你先下去吧。”谢逾摆摆手。
青川很是不放心,一步三回头。
萧砚随看着宣纸上的血迹,深吸了一口气“朕替你去一趟江东丹阳吧。”
他以天子之躯为谢逾枉死的族亲收殓尸骨,也能慰藉谢逾族亲的在天之灵。
谢逾,好好活着吧。
自他继位后,谢逾既是护在他身前的盔甲,也是他手中锋芒毕露的利剑,也是时候让他为谢逾做些什么了。
他认谢逾为兄,某种程度上,谢逾的族人也算是他的长辈。
反正他在上京城的存在感并不高。
偷偷的去,悄悄的回来。
顾笙:???
这主意,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谢逾不会同意。
虽说萧砚随不管事,但吉祥物的作用还是很大的。
只要坐在那儿,就是天下正统。
可萧砚随若有个三长两短,天下真就大乱了,什么阿猫阿狗也会来掺和一脚。
果不其然,谢逾道“陛下说笑了。”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智者不陷于覆巢之中,秦之珩在丹阳毫不遮掩的搅弄风雨必然有所依仗,陛下如有闪失,谢家满门九泉之下也难赎其罪。”
萧砚随争辩“朕不是君子,也不是智者啊。”
他几斤几两,心里还是很有数的。
“陛下。”谢逾抬高声音“掘坟曝尸之仇,得亲手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