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迟默看着眼前这个已然长大的,却又似乎没有长大的年轻女子内心其实是犹豫的,他顿了顿还是开了口说道:“我接下来的话大约会让你有些失望,甚至……但是我还是需要在这里与你说清楚。”
絮鸢的神经突然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公子请讲,无论公子接下来要说什么,有一点是肯定的,我定然会遵守我的承诺,护您周全。”
“如若我说我是造成你父母双亡的人呢?你还要护我周全吗?”苏迟默放下手中的杯盏,眼神是淡然的,但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起伏的。
“什么?”果不其然的,絮鸢迅速的向后退了几步,眼神在明亮的日光下闪烁出了几种不同的颜色,最终定了下来,她低着头,眼睛里有点闪烁,但依旧是咬着嘴唇控制了下来,未有声音的落下了泪,“若你当真是杀我父母之人,我会杀了你。但你曾经救过我,我仍旧会在未来护你周全,待到你要完成的事情完成了,我便取了你的性命,再自我了结。”
苏迟默看着她,突然就笑了,“当真和以前那烈性子一点都没变,若我要做的事情是违背天道人伦的呢?你还要护我周全吗?”
“什么是天道人伦?这世间的天道是歪的,人伦是乱的,若你当真是要违背了天道人伦,反倒是在做有趣的事情了。”
“要流血么,还要杀的人,不怕吗?”苏迟默被她这番的回答说的有些兴味了,“若是怕,我便放你走,只当是这一生都未曾见过你。”
“不怕。”
“那好,走吧。”苏迟默起身便要走,絮鸢却站在身后没有动,憋闷了半天,絮鸢还是开了口,“你说,你是造成我父母双亡的人,这是真的?”
苏迟默嘴角的一抹笑浮了出来,“我为何要骗你?”
“那你且说清楚了,你是谁,要做什么,与我父母什么关系,为何要置他们于死地?”
“问题还真不少,走吧,我们今天要赶的路还很远,上车了我再细细与你说吧。”
絮鸢看着这个少年的背影,心里总是有一股子莫名的信任——他不可能是杀她父母的仇人。
絮鸢与苏迟默一道上车时才注意到车上还有一人,那是絮鸢第一次见到以休,一个和她性子完全不同的人,车子方是启动,这人的嘴就未曾停下来过。絮鸢见到苏迟默闭着眼睛未出声,她也就跟着未曾吭什么。约莫是过了一炷香的工夫,苏迟默终于是受不了了,“以休,今日的话也差不多讲完了吧。”
“嗯?还没有,公子,我跟你说啊——”
以休的话还没说完,苏迟默的眉头已然皱了起来,他果断地打断了以休的声音,“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闭着嘴在车内,要么去车外跟着跑,但可以随意说话。”
絮鸢听着这话一句句从苏迟默的嘴里传出来,嘴巴严严实实地抿着,生怕露出什么笑声来,影响了当下的氛围。她看着以休,这人当真是在很认真的思考着公子给的选择,他纠结良久,终于是想出了答案,“少爷,我不说话,我要在车里。”
“好,我不叫你开口,你不要说话。”
“是。”
苏迟默按了按太阳穴,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后转过头来与絮鸢说道:“你自小是在寺里长大的吧?爹娘都住在寺里,隔段时间他们会有些事情不在你身边,偶尔还会受些伤是吧?”
“是。”
“你只需要知道从前我是你们的少主,现在是你们的寺主。从前你的爹娘是为了保护上任的寺主而死,我们的仇人是共同的,所以我们的目的也是共同的。而我们的仇人有些多,也有点厉害,大约还需要十年才能完全实现报仇的计划,但已然请你相信我,过去的十年我每日都在准备,未来的十年我会拼命完成计划。”
“我信你。”絮鸢坚定地点了点头,从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她就信任,没有理由的信任,“你第一次救了我,也是因为我们的目的一致吗?”
“因为你救我在先。”
“就因如此?”
“就因如此。”
絮鸢看着眼前这个人,岁月绵长,她总能再靠近他一些,她是这般笃定的,在第二次见到这个人时。
于是这许多年里,絮鸢一直在苏迟默的身边,默默地存在着。
苏迟默低下头看了看眼前的絮鸢,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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