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子里的酒不好了吗?”
豊见被这么一问顿时有些踟躇了,“不是……不……是……酒是很好的……很好的。”
宜喧听了这话,拿着小酒坛子故意凑近了豊见,佯装在他身上闻了一闻道:“公子,这酒平日里是您喝吗?”
“是啊……是是是……啊……”
宜喧颇是俏皮地嘟起嘴来说道:“那便奇怪了,我们迦陵阁里酿出来的酒香,一向喝过的人都会沾染上一股子淡淡地桂花香味,怎的公子身上却没有了呢?”
豊见被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问题当真是问得有些懵了,宜喧见豊见半晌未曾答出个所以然来,便咧着嘴给了个台阶道:“公子大约是换了衣服吧,我瞧着这一身的皂角味,估摸着是将酒香味给洗掉了。”
“是是是,正是这样。”
豊见接过酒便想走,他抱着酒坛子转身便要走,却被宜喧一把拉住了,他回过头来颇有些惊恐的看着宜喧,“又怎么了?姑娘。”
宜喧掩嘴笑道:“公子还未曾付钱呢。”
豊见愣在当场已然是满脸通红,他急急忙忙从袖子里拿出银子与了宜喧,宜喧一边说道:“公子,我来与你找钱”,一边拉着豊见向掌柜处走去。
豊见对这女子依然是惶恐至极,连连地想要把手从她手上抽出来,奈何宜喧抓的太紧,他挣扎得有些徒劳,“姑娘,不必找了,当真不必找了。”
宜喧回头掩嘴笑了笑道:“那怎么行,我们迦陵阁做的可是正经买卖。”
说罢,宜喧走到柜台后面,拿出些碎银子找与豊见,顺道塞了一袋子装好的东西与了他,见豊见眼神有些迷茫,宜喧轻笑解释道:“这是本店的新口味,公子且拿回去试试,若是喜欢便可再来。”
豊见见这女人终于愿意放行了,转身飞也似得便跑得没了影子。宜喧靠着柜台处笑得前赴后继,已然完全没了正经模样。
豊见回了屋子,二话不说的便把东西交与了苏童,“师父,那女子太可怕了,往后我不去了。”
苏童懒得搭理他,看了一眼那装好的包裹。
“这是什么?”
“那女子说是新送的口味,要我尝尝,我才不尝,师父,我走了。”说罢便很是不悦的转身走了。
苏童打开包裹,里面赫然出现一张纸条:怎么找这么个蠢人来,也不怕出乱子,心当真是大,我要见荭蕊——宜喧。
苏迟默起身之时,寺里的线人悄然进了他的屋子,“寺主,这是家里的消息、本县的消息、朝廷的消息。”
“辛苦。”
“小人告退。”
“等等,我有事想细问你。”
“是。”
苏迟默拿起三封收的颇好的信件,细细的将信件一一在火苗上烤了烤,随即浮现出了字迹。
“二家派人随来,意在捉住一星二点。”
“县里底层已然行动,高层仍在观察。”
“宜喧与荭蕊联系,似要对苏窈淑动手。”
苏迟默看着家里的消息表情有了细微的起伏,“这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低头道:“目前查到的消息是夫人想要对苏窈淑动手,原因是想要回家。”
“窈儿是她回家的阻碍,说清楚。”
“荭蕊姑娘给的消息是,夫人被苏窈淑威胁了,方才不可回冯虚阁。期间原因未曾细说,小的细察了夫人离开那日的情况,在您拼杀的时候,苏窈淑与井锡似乎见过,我们查到了外墙处井家来过的踪迹。”
“窈儿和井锡有联系?”
“更确切的说是苏窈淑是太子一派的人,是苏家族母献给太子的人。”
“这个为何不早说?”苏迟默看着眼前的人,心里的火气越发的大了起来。
“这些消息是刚查到的,因为荭蕊传递的消息,小的觉得苏窈淑有问题,便查了一查,便顺藤摸瓜查出了不少问题。”
“还有吗?”
“苏家夫人和这小姐似乎是知道公子身份的,而苏窈淑也就是靠着这个来威胁夫人的。还有——苏窈淑爱慕您。”
苏迟默听了这话,心里的肠子一瞬间扭到了一处,如同一团乱麻。
黑衣人看着主子已然陷入了沉思,便自觉地说了声“小人告退”便转身离去了。果然,苏迟默也未有什么阻拦。
苏迟默坐下来拿起一杯冰凉凉的茶泼在了自己脸上,似乎脸上的冰凉也可直直通过身体直达内心,他需要平静,快速地平静下来。
“褚桡。”
褚桡闻言便推门而入了,想来早先便是听到了动静在外候着了,“公子。”
“让家里的人全力配合宜喧,无论把四小姐怎么样都可以,当然,必要的时候死了是最好的,但不可在我们屋子里没了,先下毒再把她送回去,过些日子再毒发是最好的,算了,这些宜喧能做好,不需要我们操心。只是,这般放在冯虚阁里着实太不安全了。还有,苏家族母是什么底细,要他们顺着查查,一个妇人,还当真是个人物,居然查到我的头上来了。”
“是。”
褚桡看自己主子当真是动怒了,心里嘀咕了一番还是说了,“公子,絮鸢没了,在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