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一切的一切都叫我怀恋。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跑过去拥住了他,他身上的那股子味道瞬间包裹住了我全身,好闻得让我有些上瘾。
在冯虚阁的日子里,我整日里除了粘着三哥,也在不断的与家里报着消息。我故意将屋子里的石砖处放了些纸条,叫他们发现,叫他们自己露出马脚,还要叫他们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所以那日的泻药,我也忍着喝了。喝的时候我是开心的,因为可以想到母亲来教训萧乐然的模样。果不其然,第二日母亲来了,萧乐然被狠狠的教训了,但是我也没得到什么便宜,我却依旧开心。
往后的日子了,三哥也常常陪着我,从他的神色看的出来,家里出事了,我知道,是萧乐然身边的丫头惹得。我想去整整这丫头,可是却被叫回了府里。太子要把我送到一处风月楼去,我不想去,但也无法不去。所以往后的许多的日子里,我被各色的人抱上床,又从各色的人的嘴里知道消息,而那些消息逐渐增多的时候,我意识到,这所有的消息都与我三哥有关。
我开始明白,我的三哥是什么人,又要做什么,那些消息我不敢不报,却又在心里抵触着,如此这般,终于在我回程的日子里下定了决心——我要救我的三哥。
我知道三哥不可能是太子那一党的对手,要想救他就必须要他放下所有,要放下所有就要毁他。下定了决心后,我开始动手去铲除第一个障碍——萧乐然。我与杀手互通消息,想在秋围的时候杀了她,可失败了。我想毁她清白,可却反倒成全了她。我想在利用忍冬去伤她的心,倒是当真成功了,那一夜,因为愉快,在太子的卧榻上表现得尤其好。
没过多久,我听闻了她的孩子死掉的消息,我越发开心了。再后来,她与三哥不和,我的心越发的甜了。
往后发生的许多事情我已然记得不真切了,我只知道,萧乐然这个人,我似乎没有那么讨厌了。但,这并不影响我要她消失的计划。
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我第二次搬到冯虚阁去,那一次,我的任务是——配合诱杀三哥。我是极愿意去的,因为那盘死棋里,我发现了生门。所以,在冯虚阁被母亲、井家、太子府围杀的时候,我与井锡达成了协议,三哥归我,萧乐然他带走。所以,那日,我与萧乐然摊牌了,用了三哥的身份来威胁她,我知道我会成功,因为她也爱他。
萧乐然走了以后一切都很顺利,我中了一箭,顺利留在冯虚阁养伤。只是,萧乐然却并没有被井锡带走,而是当真凭空消失了。起初,三哥还派人去找,后来渐渐的似乎也没那么上心了。我喜欢这样的三哥,喜欢冷漠淡然的三哥。那些日子,三哥也总是陪着我,还会喂我吃药,我很幸福,第一步几乎算是成功了。
几日后,我的伤好转了不少,三哥被派到了江淮。我在家也没闲着,开始找三哥的帮手们下手,最先被我动的便是躺在病床上不死不活的絮鸢了。我知道井家的箭是有毒的,但是,苏童的能力不可小视,在他的治疗下,絮鸢是不会死的,所以我在她窗外的树上挂了个挂了个不起眼的小荷包,加速了她的毒素渗透。
除掉絮鸢以后,以休便彻底崩溃了,我想机会又来了。在三哥回来后,我总是能在他眼里看见对三哥的怨恨,所以,我对他说:“要不要合作。”虽然过程麻烦了些,但是我的目的最终是达到了。我一步步的计划着,想着既然萧乐然没有靠到井锡那棵大树,那我就先找了再杀掉好了。可是,计划还是赶不上变化,太子在江淮布下了天罗地网,证据已然凑齐,就等着三哥跳进去,三哥的命此番怕是保不住了。
正在我方寸大乱的时候,母亲突然病危了。我觉得这病来的诡异,但也不知道究竟诡异在什么地方。母亲离世的时候,我又一次见到了三哥和萧乐然,是的,萧乐然回来了,还生下了孩子,这女人总能这般平顺,真叫人恨。
但是,我也没空去恨,三哥的命,我必须救。我把他叫去后院,只想听他一句“愿意”,我便可抛弃所有,背叛所有,带着他离开,安安全全的离开。可是,我是三哥变了,变得冷漠不可触碰。我心里好难过,在与他背身而过的时候,我仿佛看见了三哥生命消失的瞬间。
走到母亲的灵堂,我知道动手的时候就在三日后,为了保住三哥的命,我选择了自己死。那天,有个不认识的小厮与我送了碗粥,我闻了闻便知道有毒,但还是毫不犹豫的喝了,喝完眼泪便流了下来,三哥,你要我死,我一定听话。
第二日在母亲的灵堂前,我开始觉得难受,果不其然,方是要开口说话,嘴里就突然冒出了许多血来。我想,该来的终于来了,我看见三哥跑过来抱住我,那声嘶力竭的叫唤是演出来的,我知道。他与我说那句为我收尸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恨他,反而有些开心,因为我算是圆满了——死在他怀里。就在我神识开始涣散的时候,我突然有点担心,即便我这么死了,那些人杀他的计划也不过推迟几日,他还是会死。我不甘心,我伸出手来,竭力挽住他的脖子,用尽全部的力气说道:“母亲,不是母亲。”说罢,我再也没了力气。
我想我这一生是有多么愚蠢,年少的时候杀了亲身母亲,后来被人当棋子被任意践踏,再后来遇到三哥,不但未曾得来他的爱,反而招来了那么多的恨。如若可以,我愿在地域受尽惩罚,只求来世让我与他再次相遇,那时候,他未有爱的人,我也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