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北风。”
萧瑾然拿帕子擦了擦嘴角道:“那你觉得明日、后日,往后的每一天都刮北风吗?你说,万一哪日,你阿风,在我这处被刮了个南风,今日这般对我,你觉得我该如何是好呢?”
“这世间,风是万变的,无论今日是什么风,明日是什么风,阿风只知道,风是不可控制的,但是人可以,人心可以。”说罢,他与萧瑾然行了个礼,“少夫人若是无事,小人便去看着少爷了。小人告退。”一路多地,阿风转身就走,只留萧瑾然在原地,握着拳牙口紧闭。
“眼下,真连个下人都敢欺负我了。戏文里的姻缘二字,误了终身,说的原来是我啊。”她低着头,喃喃地向前走,不知不觉还是走到了井锡跪着的大堂处,她不远不近地看着跪在里面的男人,心里的思绪千头万绪、不可捉摸。
井锡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回去吧,你身子不好,我跪一下无事。”
萧瑾然走过去,伸手擦了擦井锡额间的汗水,“我陪你,也是无事的。”
“好。”井锡说完这个字,便将眼睛闭上了。萧瑾然坐在一旁的垫子上,侧着脑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井锡,嘴角的笑容徐徐地升起。
翌日,刘太傅被免官、抄家、诛杀九门的消息迅速传遍了京都,人们拍手叫着好,苏迟默坐在园子了,逗着嘉陵,外面嘈杂的声音又想了起来,苏迟默两眼没有焦点地看了一眼院墙,以休站在一边,“是刘太傅。杀孽如此重,死后怕是也有的受了。”
“是,定然是了。”苏迟默低着头,轻轻地回答着以休。
以休看着他的表情,立刻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公子,我不是,您杀的都是坏人。”
苏迟默笑了笑,抬手将嘉陵递给一旁的乳母,“带去他母亲那里吧。”
“是。”
乳母走了,苏迟默做了个手势,示意以休坐下,“我并不在意死后会怎么样,我只想在这一世里,心里活的不再郁结。”
“是。”
“眼下太子必死,刘太傅灭族。接下来就是萧家和井家了,这两家,牵一发便可动全身。”
“故而,公子要先从哪里开始?”
“他们最害怕重提什么?”
以休顿了顿,“掷子钱案?”
苏迟默点点头,“就从这里下手吧。”
“这个案子尘封多年,我们如何再掀起风波?以休不懂。从前的掷子钱案,说白了也只是通过佛教教义来获得人心,那些士族高官巨贾便拿些银子来资助修寺,而老爷也只是将这笔钱分出了一部分来做他用,如此而已便被诛杀了一族,如今,我们又来一次,以休担心——”
苏迟默放下手中的杯盏,安安静静地听完了以休的话后说道:“我和父亲不同,江山社稷,是那些皇子自己该去争取的,谁有能力,谁自然会上去。身为臣子的,不过是将这个位置扫得干净些,不至于让党派误了真君主。父亲错的,便是操多了心。所以,只要我不直接去拉拢大臣帮助谁,自然也没什么问题。”
“公子打算如何做?”
“近年来我们新修的寺庙也有百十来个,为了提升这些寺庙的名望,乡亲们许的愿望,我们背地里也做了不少事情来圆。如今,这些寺庙已然站稳了脚,甚至有的已然颇有名望了。你去通知管账的,把库房里所有的钱全部准备好,我们要全部撒出去。”
“什么?”
“再教些人传个消息,这些寺庙里,只要进去了潜心祈求发财,并能在箱油钱里存上十文钱,保证发财后,把身家的一部分自愿捐出来,必然会财源稳定,发财不断。若是存了钱,未曾发财,三月内,可自行领回十文。若是发了财,却未曾还愿,会有丧财杀身之灾。半月后,自然能看出效果来。”
“若是没人去存怎么办?”
“不会的,”
以休一边挠着脑袋一边走了,他是不懂的,这般的兴师动众,这般的浪费钱财去实现别人的发财梦有什么用。可是,不过是半个月的工夫,以休发现自己错了,公子当真还是公子。半月过去,每一个寺里的钱仓都装满了金银,财力提升了过去了百倍有余。
以休一边看着账本,一边感叹着:“奸商啊,奸商。”
苏迟默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谁是奸商?”
“嗯?公子,你看,今日进账又是这么多,您看,您看。”以休迅速转移话题的本事总是很刻意,苏迟默也不说什么,点点头便走了出去。想来,今日,这个阳光大好的日子,他应该可以夺回傅家失去的第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