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
“京兆尹说是发热了,我扶着公子,你去把苏童叫过来。”
以休一看这情形,也是急了,一边疾步跑着,一边回头道:“你小心扶着,我去,这就去。”这一回头,差点撞到了朝虞。
“看你猴急的样子。”
打平日里,以休被这么说了定是会还嘴的,可今日不但没还嘴,连眉头都没空去皱一下。朝虞觉得奇怪,走了几步才在拱门处瞧见了褚桡,她疾步走过去,大声道:“你还扶什么啊,公子都已然成这样了,你还扶着做什么,背啊。”
褚桡“哦”了一声,急急忙忙将苏迟默背在了身上,朝虞见状,准备转身去告诉萧乐然,苏迟默伸手拉住了她,“别告诉她,不是发热那么简单——”说罢便晕了过去。
朝虞和褚桡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都“咯噔”的响了一声,朝虞看着褚桡,眼睛里开始有些发红,“不是发热,那是——”
褚桡背着苏迟默急匆匆地去了偏院,一走进去,苏童和豊见已然在里面等着了,朝虞随着褚桡小心翼翼地将苏迟默放在了床上,“公子说,说不是发热,你快瞧瞧,我瞧这症状就是发热啊,身子都是烫的,肯定是发热啊。”朝虞说着说着,在路上憋了许久的眼泪,还是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豊见在一旁皱了皱眉,“别出声,被你一搅和,师父会出错的。”
朝虞连连点点头,再不吭声了。褚桡握着朝虞的手,轻轻地对她点了点头。房间里安静得有些怪异,所有的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大家看着苏童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是冷冷的,“发作了。”
屋子里安静的声音被打破了,褚桡感觉朝虞有些站不稳,但是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力气去扶住她。率先打破沉默的还是以休,“那该如何?上一次不是——”
“上一次发作比这一次轻,这次的更严重。你去叫荭蕊先煎些姜汤来,以休去告诉夫人,公子需要几日才能回来,就说是朝廷派出去的。但是真相需要告诉宜喧,她会知道如何配合你的。褚桡去准备马车,我们即可去石楼。还有,吩咐所有人,不得将消息传出去。现在,我来施针,你们出去。”
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地,没有一个人有异议,几个人转身连忙都去做了方才的事情,苏童拿起银针开始刺,快到穴位的时候,手突然停了下来。豊见站在一旁,有些担忧的看着他说道:“师父,怎么了?”
“这是第二次了,若是还用原来的法子来救公子,怕是下一次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那该如何?有别的法子吗?”
“有,但是会慢许多。可公子没有时间慢下来——可若是选择原来的法子——”
“师父,那便慢吧。从前公子选择快的法子,是因为没有牵挂。可如今他不同了,揽湖苑的那位便是了,他不会希望时间过得太快,所以,还是先稳住,等到大家齐了,商量下再做决断吧。”
苏童点点头,将手上的针重新又在蜡烛上烤了烤,放了个别的位置刺了下去。几针下去,苏迟默的头上已然全是银针,不过一会工夫,银针开始变黑了,苏童拔下银针,“老规矩,毁掉。”
“是。”豊见接过银针,小心翼翼地抱在了白布里。
门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苏童,我是荭蕊,你要的汤熬好了。”
三人将汤强行灌进了苏迟默的嘴里,随后,一众人严严实实地将苏迟默送出了冯虚阁。路上,荭蕊和几个姑娘眼睛都是红红的,苏童坐在一旁,小心的看着苏迟默,终究问出了方才的问题,“我们是缓着治,还是和上次一样?缓着治疗,下次发病的时候,我或许还能救下,但是耽误时间。与上次一样治疗,时间会很短,明日便能醒来,但是下一次,恐怕——”
车上的人有些沉默,半晌,褚桡赶着车说道:“我虽然笨了些,但是我可以出力。我们这么多人,虽然没有公子那般聪明,可是,人多了,脑子也多了,怎么的也能坚持到公子醒来。”
以休听了也点点头说道:“我跟了公子许久,自知不如他,但是现下的状态,我是可以应付一二的。加之还有你们——”
“是,我们可以的,只要能保住公子,如何,我们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