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衣人兀自行入石窟中的背影,花雨石于其后柔声道:“这一只也失败了呢~”
几步掠近挨到黑衣人身侧,彩衣之人又道:“不过意外炼出的这可令人无感之蛊也是难得之物……虽有副毒,效用却佳,是你的话,说不定真能在三年之内炼出不死蛊~”
黑衣人仍旧不言,冷面低头而行。
“不过后来育出的那些血元蛊药力都不如第一只,用它们已炼出数种奇蛊,可偏生就没有阴阳蛊,‘血元继阴阳,阴阳转生死’,阴阳蛊是不死蛊的上一阶,若无阴阳蛊便育不出不死蛊,为师还是忍不住担心呢~”
黑衣人面色冷凝,脚步忽止:“你故意放出无痛蛊的消息引他们前来,是为了让天下都知道我叛离之事。”
花雨石捂嘴一笑:“不该留存的念想便该断了~你来此半年有余,莫不是还以为自己随我炼蛊的初衷是为她,就还有一线机会能再回去?”
黑衣人背对于她,恍然默声。
一刹那间心潮荡起,脑中骤然一疼!
花雨石伸手一把扶住了他。“不可思,不可想,不可念,我与你说过的。”
黑衣人脚步微见踉跄,用力甩开了她的手。
花雨石看着他快步而离间,颤抖不止的双手:“你每日所食的那些药都是为了让你的身体保持比常人温度低一些,如此阴阳蛊成,方能引入你体内培育。你若静不下心、冷不下性,来日便是炼出了阴阳蛊,也无适宜的奇血之人来育它。”
黑衣人闻言缓了脚步,抿唇,阖目。
彩衣之人浅笑着又道:“真待阴阳蛊入体,你更要切忌不可大悲大喜~育阴阳蛊最忌情绪激烈、心绪不静,否则阴阳蛊不适,便会啃噬饲主,于蛊于人都是大伤~”
黑衣人此时重又睁开了眼。
皎然如月的眸中宛如剔上了一层薄刃寒光,冰一样冷。
映着一身如夜黑衣,形同修罗。
他额间艳如朱砂的血樱纹几乎是身上除却黑与白的唯一异色。
黑衣人径直缓步前行,眸中再难窥见多余情绪。
……
关中之野,近荆楚的宜都郡郊,一处歇脚的茶棚里,一檀衣的公子独自坐在角落里喝茶。
“夏羌之战已经僵持半年,没什么好说了,你们知道现在武林上最让人震惊的是什么事吗?”
檀衣公子似在等人,听闻旁边几人高声议语,偏头来看。
“什么事?是不是又有武林中人从军辅战去了?”
天气闷热,引话的汉子打了赤膊,此时扬手便道:“不是!国难当头,武林世家里陆续有人去到益州辅战从军,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我要说的,是那个‘云萧公子’!听闻过没?”
一人应道:“那个连城汝嫣家遗子、传闻中长得风华绝代的少年郎?不是说是清云宗主四徒么?他怎么了?”
赤膊汉子立时道:“现在不是了!”
一侧旁听的檀衣公子捏杯的手一抖。
“你们不知,之前有那无痛蛊的事传遍江湖,不少人去到南疆乌云宗求蛊,才知道那‘云萧公子’竟已叛出清云宗改入了乌云宗下!”
“什么?此人不是连城遗子、被清云宗主所救才能幸存的么?我听闻可是年少有为、颇有其师之风,赞誉颇多,你说的确是此人?”
赤膊汉子一脚踩凳,立时接道:“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厮出生连城,皮相是好,可不曾想也是个忘恩负义之徒!竟行叛离清云宗主改投他人之举,真是狼心狗肺!”
“此事当真?清云宗弟子可是下任清云鉴可能传承之人,连被逐师门都极少听闻,更遑论叛离的!”
“便是如此!谁能想到,这‘颇受赞誉’的云萧公子竟成了云门本宗有此行径的第一人!想当日影网之乱,江湖中人被困毒堡,他一人一剑,少年英姿……”
“小二!”角落里的檀衣公子突然扬声。
“来嘞!”
檀衣人将手中一张折起的纸笺放入小二手中。
“晚些时候若有一蓝衣的公子徒步来此,你便将此张信笺交予他。”盛宴顺手塞了几枚铜钱给小二哥。“他惯于敞襟露胸,满身狼腥味,走路阔步昂首,甚是懒散,应是极好辨识的。”
小二哥笑着将铜钱塞入衣内。“好嘞!公子您放心!”
翻身上马,身上长衣扬起又落,盛宴立时向西南方向绝尘而去。
不多时便有一人大步而来,蓝衣敞襟,步履生风,手中拎一坛酒。
小二上前递上盛宴留下的信笺:
三弟有异,南疆一行,军中聚首。
申屠烬颇有怨言地将手中酒坛重重往桌上一撂:“白瞎了我特地给你带来的上好女儿红,阿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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