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晓晓吃力地将宋喜抬到床上,帮她将鞋子也给脱掉。
“喜姐,你先休息吧。”
晓晓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伸手到她脖子下面,感受了下枕头高度。
“我没事。”
宋喜转头看向窗外,脸上古井无波。
她已经心死了。
是她不够清醒,在有了孩子之后,就忘记了他之前做过什么。
他对她,从来没有足够的感情。
宋喜疲累的睁大眼睛,眼神空洞。
“喜姐,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
晓晓低低的劝着她,“将难过都憋到心里,对你不好,我看着也难受。”
“我说过,没事。”
宋喜推开她的手。
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只是可惜了,她那么想要生下来她和霍南厌的孩子,当做今生的希望。
她的手搭在了小腹上,感受着那里凹陷下去的触感,眼眶却微微红了。
心酸冲上脑海,有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脸庞滴落下去。
那些晶莹,在地毯上碎裂了。
“啪。”
病房的门轻轻关上,霍南厌慢慢地后退两步。
现在不适合去找她。
宋喜昏睡了整整一天。
当金色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落到房间里,落下斑驳的色块,她才再次睁开眼。
病房里依旧空荡荡的,只有晓晓陪着她。
她突然感到格外的孤独冰冷。
“你醒了。”
晓晓看着宋喜一点点的用胳膊将自己抱住,鼻子再次抽了抽。
她狠狠地抱住了宋喜。
只有她最清楚,那孩子对宋喜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是宋喜人生中唯一的一点光亮,是她今后生活的希望和美好。
可现在,都没了。
晓晓的身形纤细,宋喜任由她抱着,浑身冰冷。
“晓晓。”
宋喜张口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陪我去看看她吧。”
晓晓一愣,当接触到宋喜的视线,随即狠狠的点头。
“好。”
几分钟后,宋喜被晓晓搀扶到了外面。
她头上裹着丝巾,身上还穿着大衣,里面罩着保暖内衣。
可当站在台阶上晓晓开车的时候,还是感到由内而外的冷。
“嘶。”
宋喜轻轻的搓搓手。
好冷。
晓晓将车开来,她扶着扶手一点点的挪到车前,忍不住眯起眼。
“喜姐,我来扶着你。”
晓晓下车将她搀扶上来,怜悯同情的看着她。
“没想到,我现在跟废人差不多了。”
宋喜自嘲一笑。
怪不得之前霍母对她说过,如果流产,对人的伤害很大。
刚下手术台后的那种虚弱,是别人永远体验不到的痛。
就连站起来,似乎都是勉强。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脚。
刚才走那两步路,就让她的双腿脚打颤了。
“刚做完手术,都这样的,毕竟损失了太多的气血。”
晓晓不敢接话,只轻声安慰她。
“等下不要吹风,不然这是一辈子的事儿。”
昨晚宋喜睡着后,晓晓一个电话就打给了自己妈,将忌讳问了个清清楚楚。
四个多月的引产,又叫坐空月子,对人身体的伤害,比流产大得多。
但这些,晓晓都不想告诉宋喜,只想贴心照顾她。
说了,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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