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没这样宠儿子的

; “是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又来了，我好怕，真的好怕！”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又有了那种感觉？”

    “楚歌见到西西了！”面对着苏诚，荏苒终于出了实情。

    “什么？”苏诚张大了嘴瞪着她。

    “苏医生，我该怎么办？你教教我，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我找你。”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细细的跟我。”苏诚一脸的焦急，随手拉过椅子，坐到她面前。

    “原来郁新小学是楚歌投资翻建的，期间我忙着杂志社的约稿并没有注意，前些天，楚歌来视察，见到了西西，便邀请他去了临海，我想楚歌安排的地方，应该是度假村吧！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西西跟楚歌在一起，俩人一见如故，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西西的模样，恐怕早就被旁人看出来了，何况，琪姐、如杰和思思，他们都是聪明人，我想这件事，瞒不住了。”荏苒的语速很快，一边一边绞着手指。

    “那你来找我，是希望我怎么做？”苏诚望着荏苒，多年的经验，他知道荏苒现在的神经很紧张，他的语气尽量的柔和，让荏苒感觉到舒适和安静。

    “我不知道，我想镇定，可是镇定不下来，我想思考很多事，可是满脑子都是现在他们在一起的模样，我”

    “荏苒，对于当年的事，你到现在依然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吗？”苏诚突然这样问了一句。

    荏苒怔了一下，点头，接着便用力的摇了摇头。

    “如果，楚歌找到了你，你愿意跟他回去吗？”

    沉默了几秒钟，荏苒摇摇头。

    “那如果，你不回去，只让西西回去呢？”

    荏苒瞪直了眼睛，失笑“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天，对吧！”

    “荏苒！”苏诚皱着眉头，到了这一天，他知道一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真的到了这一刻，他却没有了当时的狠心，可是他依然要将狠话出来。

    “靖雅怀孕了，这你知道。”他看到自己在这话时，荏苒的睫毛动了一下。他继续了下去。“这几年来，她的压力一直很大，为了当年你和她的一时冲动，而我，也为了她，来到了这里，我现在这些，并不是后悔我当初的决定，我还可以告诉你，即便现在，五年前的情形重演，我也一样支持你与靖雅的决定，只是，我会换另外一种方式，而不是逃离。”

    “苏医生！”荏苒的大眼睛里满是泪，只要一眨眼便簌簌的向下掉。

    “你听我，当我们知道自己要为人父母的时候，高兴之余，我们都想到了你，想到了西西，做为男人的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对楚歌做的事，有多么混蛋，你剥夺了他做为父亲的权利，让西西人生成长的前五年里，没有得到过父爱，你楚歌与西西一见如故，可你想过没有，那是父子天性，你改变不了的。”

    “我知道，可是我”

    “我们也知道这几年，你过的有多痛苦，可是荏苒，不要怕，该来的它总会来，不是躲开，逃避，把头埋进沙里做鸵鸟就能解决的，如果你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做，不如把一切交给时间，顺其自然，顺着你自己的心走下去。”

    “我可以吗？”

    “当然，你一直都很坚强。”

    荏苒站起身，慢慢的向门外走去，看着荏苒瘦弱的肩膀，苏诚有些不忍心，叫住她。

    “荏苒！”

    荏苒回头。

    “不要再害怕，想想西西，想着你还爱着楚歌！”

    荏苒笑了，虽然笑容很浅，心却舒展，点点头，她走了出去。

    一夜的雨过后，空气清新令人心怡，医院门前，荏苒抬起头望着天，想着这五年来的点点滴滴，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对楚歌做错了！

    “叔叔为什么不喝粥？”经过了一天的磨合熟络，西西已经不再像前一天那样拘紧，到是如杰与思思，这两个知道了真相的人坐在楚歌与西西的对面，吃着可口的早餐却味同嚼蜡，不像人家诺哥，吃了半个三明治，就吵着要工作人员带自己去外面玩去了。

    楚歌一愣，笑笑。

    “叔叔早餐不习惯喝粥！”完，他端起手边的牛奶杯喝了一口，西西放下自己手中的勺子伸出手，碰了一下楚歌手上的杯子，感觉到是凉的时，小眉头一皱。

    “可是妈妈，早饭要吃热的，最好喝粥吃鸡蛋，喝热牛奶，这样才会长高高，叔叔的牛奶是凉的，不好。”西西小大人般的一本正经的着，思思放下勺子，宠爱的拿着餐巾擦了擦西西的嘴角，对着愣在那的楚歌。

    “西西这么小就知道什么对身体好，什么对身体不好，真是个聪明懂事的好孩子，楚歌你就听西西一回，也喝碗粥吧？”

    “那好吧！”楚歌眯着眼冲西西笑笑，接过了思思递过来的白粥，楚歌一边轻舀着散热，一边看着西西吃饭，虽然只有五岁，要是西西并不挑食，也不浪费，餐具也使用的很好，喝粥用勺，夹菜用筷子，小小的孩子，转换的很有条理，吃饭的时候也不话，低眉顺眼，小口小口的吃的很安静，楚歌看在眼里，已经拨不出来了。

    楚歌这样的神情，让一直沉默在旁的如杰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撂下筷子，借口去找诺诺，快步出了餐厅，思思没办法，只好追了出去。

    “你这是干什么？楚歌会怀疑的。”门口处，思思拉过如杰。

    “我受不了了，我怕我再看下去，会忍不住把实情出来。”

    “受不了也得受，我们要考虑西西的感受，琪姐去找苏诚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我们就再等等。”

    如杰长出了一口气，他知道思思的对，他都懂，可是一想到明明是父子却不能相认，他就没来由的呕。

    “你，荏苒刚刚离开？”

    办公室里，汪靖琪瞪着眼睛望着苏诚，旁边是休假中匆匆赶来的汪靖雅，靖雅先姐姐一步来到医院，因为荏苒前脚刚走，苏诚就给她打了电话，夫妻俩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其实也不能是担心，因为从介绍楚歌投资南岗区郁新小学开始，他们就有意无意的想把这件事告诉他，只是怕突然间出去，大家接受不了，开始，他们觉得事情的发展应该会很慢，因为楚歌投资的学校和学生太多了，南岗地方小，如果想请他来很不容易，可谁知道他来的这么快，并且在第一天就见到了西西，而且不到一个星期，除了楚歌，所有人便都知道了这个秘密。

    “姐，你先坐下。”

    “小雅，你怎么”汪靖琪没有下去，她看到妹妹脚上的平底鞋，脸色憔悴泛着微黄，对于这一胎，靖雅与苏诚盼了五年，父母对自己已经失望，抱孙子的希望就在靖雅身上，如今她怀孕了，全家人拿她宝贝的不行，就算再气，这个时候也不好发火了。

    “姐，我是医生，可是这几年，我却一直觉得，我不能怀孕就是因为做错了这件事，所以，当我决定让苏诚告诉楚歌来南岗投建小学的时候，我的心觉得这就是赎罪，还好，虽然情况有些出乎意料的快，但好在，还是按照我们设想的往前走。”

    靖雅的话让靖琪更加不明白了。

    “你是，苏诚是故意在楚歌面前提建小学的事？”

    靖雅看了看苏诚，深深的点了点头。

    “你们这是”靖琪更不明白了。

    “当年，荏苒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情况确实很严重，加上她本身体质就弱，孩子一度很危险，不过后来还是保住了，当时，抢救成功后，我准备出去告诉你们，可是荏苒拉住了我，她求我出那些话骗你们，实话，同为女人，荏苒不，我也想吓唬吓唬楚歌，因为是他去见洛允心荏苒才出的事，可是做为医生，我不能那样，荏苒求我，后来我一想，吓吓楚歌也好，至少让他知道谁轻谁重，可是后来，当我实施了那个谎言后，大家的表情，楚歌的疯狂，我才知道，我做了一件多么荒唐的事。”

    “你傻啊！”汪靖琪埋怨着妹妹。

    “可是在当时，我觉得对付花心男人就要这样，但当我知道了真相，知道楚歌是被骗的之后，我就后悔了，我有好几次想告诉你们，可是荏苒都求我不让我，当时她胎相不稳定，我怕她有事，只好先稳住她再。”

    “那后来，你为什么不。”

    “后来，她想见你，我问她为什么？她告诉我想跟楚歌离婚，只有通过你才能找到律师，我问她离婚后，要怎么过，她回云山，我知道她个云山有房子，我并没有想过，她要离家出走。”

    “这么，她来这，不是你告诉她的？”

    “当然不是，她突然消失了，我也吓了一跳，我赶紧跟苏诚商量，你们找，我们也找，因为当时荏苒怀着孕，我们就把搜寻的目标放在了医院，好在我们同学多，一个多月后，我们在云山的一家医院找到了她。”

    “那你们为什么不把带回来。”

    “因为荏苒生了病！”苏诚突然到。

    “什么？”

    “西西先跟思思阿姨玩一会儿，叔叔有些事要处理一下，待会再过来跟西西玩！好不好？”

    西西懂事的点点头，听话的把手放在伸出手想抱自己的思思手里，思思蹲下身，让西西靠在自己身上。

    “从昨天晚上就没怎么见着琪姐，她人呢？”楚歌问着思思。

    “哦，我们都在这，公司总要有人在，可能去了公司，也许昨天还加班了。”思思抱着西西，要楚歌面前，尽量保持着正常状态下的表情和语调。

    “哦，那你先带西西一会儿，我去找找我的手机，昨天它就不见了。”楚歌的情绪高的很，连话时的语调跟平时都不一样，眼角眉梢都仿佛在跳舞。

    “西西想玩什么？阿姨带你去好不好？”看着楚歌走远，思思回过头柔声的对西西。

    西西今天没戴小帽子，思思拢了拢他顺顺的发，又捏捏他的小脸，西西嘻嘻的笑着，思思觉得忍得眼睛都疼了，泪都冲到了鼻尖，在那里酸酸的浸着，这个小家伙儿，他是嘻嘻，嘻嘻啊！荏苒就算离开，也让孩子姓了楚，还没有忘记那个她们俩人在玩笑中给孩子取的名字！

    “阿姨，那些哥哥姐姐在做什么？”

    没有注意到大人复杂的表情，西西只见前方一群人很热闹，他用手一指，思思看过去。

    “哦，是美术学院的学生在开画展。”

    “画展？”西西眼睛一亮。

    “是啊！西西有兴趣吗？”

    “嗯，阿姨，快带西西去。”西西恐怕思思抱着自己走不快，急忙从思思身上跳下来，拉着思思的手往画廊那边跑去。

    荏苒画廊

    这是当年楚歌答应荏苒的事，画廊用她的名字命名，西西跑到一群大学生中间，思思在一边看着，有些学生来这里多次，已经认识思思了，纷纷过来打招呼，西西看着一群人，有的拿着画板在画，有的在一边涂鸦，还有的整理着画布画纸画具，小脑袋瓜一会儿往这边转一会儿往那边转，眼睛都快不够使了。

    “这是朋友家的孩子，别看年纪小，可也喜欢画画呢！”见西西兴致这么高，思思也感叹着，荏苒就喜欢画画，现在西西也这样，她向学生们介绍着，希望他们能带着西西一起玩一会儿。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一边摆弄着颜料的一个女孩子第一个跟西西打了招呼。“我叫楚西西。”西西礼貌的答应着，可眼睛却一刻不落的看着这个姐姐手上摆弄的颜料。

    “楚西西，好萌的名字哟！”几个人放下手里的事，都围过来跟西西话，西西也不认生，不管谁问他什么，他都如实的回答。

    等楚歌找到了手机，和如杰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西西已经跟大伙儿打成了一片，一群人着笑着，有人还给了他几张画纸，让他在那画着玩，甚至有个学生还抱起他，握着他的小手，拿起画笔在即将完成的油画上涂描几笔，西西的脸上泛着光，嘴张的大大的，这新奇的感觉让他兴奋异常，可他脸上扬起的笑容，却感染着人心暖暖的。

    楚歌大步的向西西迈进，可看到这一切的如杰却顿下了脚步，内心纠结的火苗已经压抑的他快要爆炸了，他不敢上前，他怕自己忍不到等琪姐的结果出来就会告诉楚楚歌真相。

    “楚总。”

    “楚总。”

    见楚歌过来，学生们放下手里的画，真诚的打着招呼，楚歌的兴致也很高，他来到西西跟前，看着他随手画的小画。

    “西西画的真好，喜欢这里吗？”

    “喜欢！”话时，西西甚至都没有抬头。

    “叔叔带你去游乐场，不画画了行吗？”楚歌想逗逗他。

    听到游乐场，西西抬起脸，挠挠头，表情有些小纠结。

    “妈妈，如果这次我表现的好，回去后会带我去，所以就不跟叔叔去了。”完又趴在那继续的画。

    思思在一边忍不住笑，是那种窝心的、羡慕的、称赞的笑，荏苒真的把西西养的很好，这么小，为了画画，为了跟妈妈的承诺，竟然能够忍受住游乐场这么大的诱惑，若是修一诺，别画画，纸到是可以撕的满地，颜料也只会画到墙上，不要跟他提游乐场，他恨不得住在游乐场里。

    画了好一会儿，西西有些累了，思思在一边早就准备好了水，西西咕噜咕噜的喝了不少，眼睛也终于不像刚刚那样这看看那看看的不够使了，突然他站起身，抱着水瓶，跑向了楚歌。

    “叔叔喝水！”

    抓着楚歌的衣襟，踮着小脚，西西想把水瓶递给楚歌，可当眼睛看着楚歌望着的东西后，小家伙停下的动作，发出了一声疑问。

    “咦！”

    接过西西递过来的水，楚歌蹲下身，目光与他平行，可是他并没有看自己，眼睛只直直的看着挂在上方的画。

    以为喜欢画画的他喜欢这样成熟的作品，楚歌把水瓶放在一边，伸出手抱起西西。

    “西西喜欢吗？”

    西西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画，不再话，楚歌以为他看懂了，也看进去了，就抱着他顺着画廊一直向里走，这里挂着荏苒画的大大小小几十幅的画作，一路看过去，西西的眉头却越来越紧！

    直到他确定，从开始看的第一幅，到最后一幅，下面的签字都一样的时候，小家伙伸出手，摸着画作右下方那个签名。

    思思捂住嘴，如杰也快步跑了过来。

    签名是两个简单的英文字母，西西伸出手。

    “妈妈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