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是饿的,这么长期下去才导致的营养不良。
我也觉得这尸体是很好的罪证,我偷偷摸向胸口,拍了一张照片。等又想偷偷把阿虎、阿力照下来时,我发现阿力倒没什么察觉,阿虎反倒冷冷打量着我,尤其盯着我胸口的纽扣,眼神中露出一丝凶光来。
我赶紧停手,心里噗通、噗通乱跳,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阿力不想在这树林里多待,又招呼我们快点上路。阿虎没说啥,却依旧看着我。我故意避开阿虎的目光。
我有个感觉,之前接手凶宅案时,我知道有个叫虎子的人,别看虎子也带虎,阿虎也带虎,但这个阿虎绝不是等闲之辈。
他又不紧不慢的跟在我们后面,有一次他还特意凑近了,古里古怪的看我们。
我有种压力很大的感觉,甚至脑门热乎乎的,但接下来没出啥岔子。
穿过树林后,我们的视觉一下开朗了很多,眼前出现了一个大池塘。
这池塘是人工造出来的,把海水引了进来。池塘上有四艘小船正在工作着,另外岸边还停着一艘小船。
阿虎、阿力没催促啥,这让我能有时间观察这些船在做什么。
每艘船上都有两个人,其中一人穿好简易的潜水服后,就跳下去,进行水下打捞作业,船上另个伙计负责打下手,我猜这些人就是所谓的海猛子了。
这样隔了一支烟的时间,阿虎摸着兜,拿出一个哨子,使劲吹了吹。有一艘船刚进行完打捞,也立刻对着岸边赶了过来。
就说这艘小船上的海猛子,脸色都苍白的厉害,我估计跟潜水有直接关系,而且说不好听点,他们看起来跟刚从坟堆里挖出来的死人没啥太大差别了。
阿虎指着我和胡子,又对这俩海猛子说,“这是新来的,你俩带一带新人。”
两个海猛子木纳的点点头,我们四个又分为两组,胡子那一组去了另一艘船上,我们这一组开着这艘船,立刻又进了池塘。
我偷空跟这“搭档”聊了几句,问他叫什么名字。
我想通过他再搜集点罪证。这海猛子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估计是长时间不说的缘故。
他告诉我,他编号是619,也是这岛上第六百一十九个渔奴。
我往岸边看看,阿虎和阿力没离开,但找个地方坐下来,正吸着烟呢,也没往我们这边看。
我又往前凑了凑,问这海猛子,“我不是问你编号,你的名字叫什么?”
这海猛子拿出一副回忆状,想了好一会,呆呆说他就是叫619。
我心里咯噔一下,怀疑他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我又问,“这岛上现在活着的,有多少渔奴?”
619使劲挠头,一看打心里正算数呢,又过了好一会儿,他回答,“五六十个吧,而且每隔几天都死人,所以具体的记不住了。”
我心里又是一震,换句话说,这次接手的可是大案,有少说五百多的渔奴已经死在这里了。
619也嫌我问的太多了,催促我快工作吧,不然捕捞不到足够量的海参,我们就没法歇息,没法缓体力。
他把角落的一个木桶盖子打开了,让我往里看。
这里面已经有不少活海参了,但桶壁上也被画着一条白线,这些海参离白线还有一定距离,他的意思,过了白线才行。
我这才明白,他们捕捞的到底是啥,而且海参这东西,一旦运回内陆上,价格不菲。
619开着小船,拿出观察的架势,等找个水域停好后,跟我说,“他先下海,让我看他工作一遍,然后再换我。”
我盯着水面往下瞅,少说十米深。我心里直打鼓,因为这可不是像下个山啥呢,说往下走多少就多少。
往水底潜十米,水压很容易让人扛不住,甚至来个暴毙。
619没再理会我,他穿好潜水服后,坐在船舷上有节奏的呼吸着,这看起来像是老道士在吐纳。另外他脚上也绑着一个铅疙瘩,这铅疙瘩就放在船板上了。
我试着举了举,得有三四十斤。
等他觉得身子状态可以了,又费劲巴力的抱起铅疙瘩,整个人跳到水里。
被铅疙瘩拽着,他很快的往水底沉了下去,我跟他其实也能通过他的吸氧管沟通着,这就是个简易的“电话”。至少我喊话或者他喊话,互相都能听到。
我趴在船舷上观察。他沉到水底时,我听到吸氧管里传来几声难受的哼哼与呃呃。
随后619工作上了,我看不清他具体动作,但他跟我念叨,说这次地方选的好,不少肥海参都懒洋洋的趴在海草上。
我没619那么兴奋,甚至愁得直皱眉,这时候满脑子想的就一个问题,一会轮到我下海了,可咋办?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