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安能辨我是雌雄，狗熊 第三十章：永生

界崩灭的劫数下，无论元婴返虚，都不过是一介蝼蚁，没有人，没有任何意识能抵抗无量劫的暴虐……”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心与心在意识海疆里接触，摩擦出点滴涡旋。

    “放心吧，这里是我的世界，那坏小子窥视不了……”

    虚空中，凝结出兰精灵形体。尽管用意识交流相当方便，但作为一种尊重及体现平等的诚意，星君眼刻意幻化出这个人形端交流界面。就像元首互访时，检阅三军仪仗队的程序，或许没什么实际意义，但大家都在默认执行。

    “我……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秦梦琉迟疑了下，谨慎地选择中性化词汇，保持镇定。

    “不用再隐瞒了，外人无法窥视你心中所想，这便是心之壁的最大效用……”声音清冷，此刻的兰精灵，和之前的笨蛋娇蛮模样大相径庭，叫人不禁怀疑，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她，抑或者她本来就是无限个“我”的集成。

    “无须奇怪，外面的形象是做给人看的，这才是真正的我……”浅蓝长发瞬息裁短，银色眼眸化作无机质冰冷，真正的星君眼灵智立于少女目前，冰冷沉静。

    “加上一副眼镜就完美了！”秦梦琉暗暗感慨道，对于蛮娇转身变三无这种崩坏剧情，她只能通过对太阳公公竖中指来表示愤慨，这简直就是坑害消费者嘛。

    呃，虽然三无妹子也不错，但攻略起来难度相对较高，尤其是某些还挑食偏食，不吃肉的说……

    “你想获得永生吗？”

    “啊！？你说什么，永生？”撇开杂念，秦梦琉瞬间反应过来。

    “对，就是永生！”下巴微点，以毫米计算，三无萝莉机械般陈述道。“像这一界内的元婴返虚，充其量不过是长生罢了

    ，他们就算躲得过诸番小劫，也终究逃不过天地重开的无量劫数……”

    说实话，秦梦琉感觉很诡异，就像是一个小职工，突然被上头公司大老板喊去问话，两人说着说着便扯到国家政策走向上，是三战开片还是中美搅基，或者和谐全世界之类的。

    “太遥远了吧！”秦梦琉信口答道。“我现在才是筑基罢了，连元婴都可望而不可及，不管是大劫小劫无量劫什么的，对我来说都一样，不在其位不谋其职啊……”

    “无须刻意隐瞒！”星君眼萝莉虚劈下手，眼瞳由冰冷转向凄厉。“我在你身上，嗅出和我主人，以及主人同伴一样的味道，那是一种不协调感……”

    意识流卷起滔天巨浪，秦梦琉觉着世界在此时定格，缩放出女童稚嫩樱唇。

    ——“你的本质，不属于这个世界，同本源格格不入！”

    她知道了……她知道了！她怎么知道的！？怎么可能？？

    一片混乱恍惚中，童音继续。

    “知道吗？你很幸运，就像杜鹃把蛋生在别家窝里一样，虽然同样受到天道法则的约束，但你却无须对物种本身负担责任，换个说法，也就是你基本不受外魔影响，是真正自由的灵魂，不像这个世界的原生种，被牢牢束缚于网内……”

    以上意思很好理解，如果说天道是一个封闭自循环系统，那秦梦琉这类穿越者便是偶尔添加进去的变量参数，他们从本质上就没列入天道运转的大计划中，是计划外的变数，是一种不可控的细菌病毒，由于太渺小，所以无法在第一时间被运行系统察觉排斥。

    就如同侏罗纪公园小说里的监控系统描述，天道只检查缺漏的恐龙，而不会搜索超过多余的恐龙，除非这个变量大到足以影响系统的正常运营，发生崩溃性错误为止。

    “我的天，蝴蝶效应……”紊乱的思绪被理平，整顺，随秦梦琉重新坐回谈判桌前。

    “是的，没错，你们就是蝴蝶的翅膀，当掀起巨浪后世界才会寻根揪源，你们就是侵蚀世界的毒液，当引发痛楚时天道才会察觉，吹响反击的号角……”

    银瞳抹过一丝兴奋，继续说道：“我原本以为，自从主人和主人的朋友消失后，通往封闭世界外的道路就将不再开启……”

    “什么是‘通往封闭世界外的道路’？”秦梦琉好奇提问。

    “你暂时没必要知道……”三无少女沉下脸色，仿佛兴奋不存在般，将声音重新回归。“我只是在此与你交涉，希望订立一个对双方都有益的契约。”

    “协议是什么？”

    “帮助我获得真正的自由。”

    少女下意识苦笑，这样模糊的答案算什么？况且在元婴真君面前，她区区一个筑基根本不够看的，半点偷鸡机会没有。

    “当然不是现在……”童音舒缓，不急不躁。“普通人从筑基到金丹或许要上百年，但在我的帮助下，你可能只需要几十年，旁人或许要苦修数百年才能孕丹成婴，可在我提点下，你或许不过百年便能长生。”

    面对一声声诱惑，相信没有任何人能拒绝得了，包括秦梦琉在内。

    “好吧，我答应你！”意识海中露出一片礁石，诚挚作答。“假如你真能像所承诺的那样，我愿意接受……”

    “很好，那么……契约成立！”星君眼的人形界面不再平静，三无萝莉难得露出小幅笑颜，探出小指做拉钩上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