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见了皇上荀翊荀翊的叫吧。
荀翊得了这一句,这才转身离去。
宁姝松了口气,目睹了方才一切的瓷器们已经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小兔:“皇上为什么要让姝姝记住他的名字啊?”
小白:“小兔你涉世未深不懂得,这其实是男人的一种招数。旁人说起名字简单利落,情圣却能用姓名大做文章,让你以为自己于他是独一无二的。”
小兔“嗯”了长长的一声,“那小白哥哥刚才不是也这样对小兔了吗?”
“啊?”小白语塞,“那不一样,那不是因为你本身没名字吗?”
“对哦。果然还是小白哥哥最好啦。”小兔笑道。
宁姝木讷的站在殿门前,看着荀翊的背影没入了夜色之中。她想不明白皇上为何要这么在意一个名字,最后只得无奈的笑一声作罢,回到殿内去。
“狗男人!”秘葵见宁姝回来了,大喊一声,“他刚才肯定是想到别的女人了,说什么花茶睡不着的事儿,这宫里肯定还有另一个这样的女人。在我们姝姝这里竟然还想着别的女人!”
汝奉有些不悦地说道:“皇上功力还不够呀,兴许是后宫嫔妃还太少,他年纪也还轻,待到人多了些,他就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扯谎了。姝姝你别难过,来日方长呢。”
秘葵附和:“对!就算为了咱们能出宫找瓷器,为了能攒一点本钱,就先让这个狗男人乐呵两天。”
宁姝没说话,而是将多宝阁上的孔雀蓝釉罐抱了下来,她靠在暖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蓝釉罐——宫里进的太突然,她似乎又进入了另一个不可捉摸的世界,就像最开始穿越来一样,脚总是踩不到实处。
只是这次,你还会拉我一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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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姝有件事情说错了,对于荀翊,就算是喝了再多的茶也不会有影响。
戌时半的睡意总是来的仓促,就像浑身突然脱力一般,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孔雀蓝釉罐里。
宁姝正抱着孔雀蓝釉罐,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出神。
宁姝。
荀翊在心里想着。
他原本是想同她说的,日后我们便是夫妻了,不用拘束。
虽然有些突然,但如果能举案齐眉也是好的。
朕会好好待你,但朕不想要欺骗。
可他突然觉得,就算这样看着她也挺好的,或许她若是嫁给别人便会对别人好,可如今她是在自己身旁。
他自小看到的后宫是你争我夺的,不是战场,却比战场还要血腥。
帝宠是手腕,是刀是剑。
他是身处其中的受害者,也是幸存者。明明是罪魁祸首的皇后,却也有让他动容的一刻。
在先皇病的奄奄一息的时候,先皇对皇后说,“你还记得朕叫什么名字吗?不要只叫皇上,不要只叫陛下,叫朕的名字,朕才能找得到你,再护着你。”
明明已经是那么虚弱的人了,撑着说完这段话便连气儿都要喘不匀,可他还是想要让自己宠了一辈子的女人记住自己的姓名。
是一个帝王,最后卑微的请求。
“荀翊。”宁姝突然缓缓开口,“澄然太空,秉心惟一。明哲保身,神所辅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