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翊说着, 身子又往下沉了沉,宁姝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住脚步。
荀翊敛目看她,见她虽脸上已经涨的有些微红,却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尽职尽责的配合自己演戏。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了些力, 却听见宁姝侧头与他咬耳朵:“臣妾没事儿,皇上不用担心。”
荀翊嘴角勾了一下, 却又很快的恢复往常的模样, 轻声道:“辛苦婕妤。”
不辛苦!为客户服务!
皇上安全就是我安全!
宁姝一边在心里给自己喊着号子, 一边觉得这个婕妤升的还挺合适的, 不然现在皇上一口一个美人,谁能受得了?
两人亲昵,旁人看在眼中。
皇上猎来一只豹子, 一回来就给宁婕妤看,还说要给她垫在多宝阁下。接着也不管周围有多少人,搂着宁婕妤就朝营帐里走。没眼看啦!
到了皇帐里, 宁姝这才敢露出一丝怯。她转头看了一眼愣在一旁的戴庸,连忙说道:“快来帮一手呀!”
戴庸已经看不懂皇上这一套操作了,被宁姝一提醒连忙冲上去搀住荀翊:“皇上,皇上哪儿受伤了?奴才万死莫辞, 竟没发觉, 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荀翊看了他一眼,见戴庸是当真以为自己受伤了,有些无语, 摆了摆手:“你去外面安抚,就说朕换套衣服便出去。”
戴庸看着荀翊的眼神,电光火石之间领会了,连忙说道:“是,奴才这就去。”说罢,他转身对宁姝施礼:“劳烦婕妤了,皇上他……不容易啊。”
说完,也不再看荀翊,掀开帘子就往外走。
荀翊看着他的背影蹙眉:别没事儿给自己加戏行吗?
皇上受伤并不是小事,若是因此落了残疾,亦或是因为古代还没有抗生素一类,若是感染可麻烦了。
宁姝虽然平日里不太关心朝堂,但耐不住青叔天天在自己耳边分析,多少还是知道些的。
譬如天下并不安稳,譬如皇上的龙椅坐的还不够沉,譬如先皇时期外戚弄权等等。虽然只是一知半解,但已经足够她联想到:倘若皇上就这般没了,没有皇嗣定然会引起动荡夺权,到时后宫难保平安。
往好了说说不定宫里安排个位置,颐养余生;往中等说是去当个尼姑;往不好了说指不定就全拉去陪葬。
让客户开心虽然很重要,但没说连客户成了鬼都要跟着啊!也不应该有陪葬这个业务!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保护好皇上!背靠大树好乘凉,树倒猢狲散的道理她还是很懂的。
宁姝梳理了一下思路,转头看着靠在软榻上的荀翊,吞了下口水,说道:“皇上不想请太医?”
荀翊微微点头,太医来了不就穿帮了?
宁姝想了下,说道:“介贵妃那儿有伤药,不知有没有带来,皇上放心,臣妾小心去找介贵妃,很快便回来,一定小心不让旁人看见。”
荀翊眉毛微微一挑,动也不动的看向宁姝。
这般沉默倒让宁姝停下了脚步,她看着荀翊的眼神,由其中看出了些……不高兴?
对,介贵妃生病了,皇上定然也不想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宁姝想着:皇上也真是的,女人其实不就最吃这一口吗?平时强硬淡泊,但只在你一个人面前流露出软弱的一面。钢铁直男就是什么都不懂。
宁姝看着荀翊,思忖片刻问道:“皇上这儿有干净的纱布吗?臣妾去端水,拿皂角来,咱们先稍稍清理下伤口,以免……”
她可怜巴巴的看着荀翊,嘴唇扁了起来,眼眶有些微红:一想到这么好看的人说不准就要得狂犬病,颜狗觉得不可以。而且转念一想,外面那么多人都能作证,皇上是为了给自己猎豹皮才受伤的,虽然自己根本没要吧,但到时候真出什么事儿还不是要让自己背锅。
皇上生死残疾,这锅自己背得起吗?
显然背不起!
已经不存在什么好中坏的结局了,一旦皇上出事儿,自己只有最坏和更坏的结局。
荀翊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以为她只是关心自己才这般,不由得微微笑道:“别怕,不是什么重伤,没……”
话没说完,便被宁姝堵住了嘴。
宁姝手指触电一般,快速的从他唇上收回,表面低下头,小声说道:“臣妾一时心急,皇上赎罪。”心里狂喊:不要随便立flag啊!要不你先把我和秋昭仪的事儿批了再说!
荀翊牵过她的手,往自己怀里拉了拉。
宁姝一愣,有些不太明白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荀翊看她神情,说道:“就是这儿有时候会有点疼。”
宁姝:?!我好难啊,我再也不想带薪旅游了。
“皇上,咱们还是找太医吧,臣妾、臣妾害怕。”
是真的害怕,一点儿不掺假,宁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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