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在外面溜达了半圈, 有些沮丧。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外面的侍卫不让她骑马,说是“大客户”昨日受到了惊吓,为免伤到婕妤, 今日不能骑马。
哦, 明日可能也不行,后日可能也不行。
什么时候能骑“大客户”?
全看“大客户”自己的心情, 什么时候它好了, 什么时候就能骑。
宁姝觉得很不开心, 自己都已经是个婕妤了!竟然还要看一匹马的脸色?!
堵心, 难受,没事儿干,不知道能干什么。
她痛定思痛, 决定去看看另外一个“大客户”在干什么。
结果刚走到一半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生龙活虎的介贵妃给截走了,还带着秋昭仪一起,拉着她非要讨论之后做生意的事儿。
然后不知道怎么着, 聊着聊着就打起了牌。
秋昭仪眼神不好,宁姝眼睁睁的看着介贵妃不停地出老千骗秋昭仪。
宁姝看了介贵妃一眼,介贵妃冲她非常友善的笑笑,意思就是:别说!
秋昭仪这个人别看是个高度近视加散光, 胜负心还特别强, 越输越来劲儿,一定要赢一局才放两人走。
之后还有两个女眷闻讯加入进来,一位叫刘琼, 是新任兵部侍郎的内人,从小也喜欢兜风骑马的,性子也算爽利。另一个则是抱了来讨好介贵妃的心的,名叫陈周周,父亲乃是三衙中一位首领。宁姝之前见过陈周周,以往她和宁柔玩的好,时常在一处。
陈周周进来一见秋昭仪和宁姝都在这儿,心里这便有了数,乖巧坐到介贵妃身旁的软垫上,软声软气的:“贵妃娘娘,民女坐在这儿可好?”
介贵妃扫了她一眼,往一侧挪了挪,和她拉开距离,声音有些不耐:“你都坐下了还问本宫干什么?”
介贵妃原本就算记着秋昭仪好胜心强,尤其是在这种小游戏上,这才不停地出老千,想着将宁姝拖住,不让她发现皇上已经回了京城。谁知道这刘琼和陈周周进来了,那自己还怎么光明正大的出老千?
陈周周先是被介贵妃这幅冷漠的模样吓了一跳,随即稳住心神,有些委屈地说道:“贵妃娘娘怎得嫌弃周周似的。”
“嗯,你眼神不错。”介贵妃实在是懒得和这些贵女们你来我往,一如既往的冷淡:“你坐那么近,想偷看我牌不成?”
刘琼没忍住,在一旁笑出声来。
秋昭仪拍了拍席面,严肃说道:“哎哎哎不行啊,不能偷看别人牌。”
“对。”介贵妃附和道。
宁姝:你还有脸让别人不要偷看吗!
莫名其妙就被扣了个偷看牌的陈周周一脸委屈:“民女没有偷看牌,民女是因为喜欢贵妃娘娘,才想靠的近些……”说到最后还有点不好意思。
介贵妃对如此大胆的表白表现冷淡,正气凛然:“本宫并不喜欢你。”
陈周周:?!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为什么说的好像我要和皇上争抢女人一般?就算我想,我也不敢啊!
陈周周决定换个角度换个说法,让介贵妃明白自己并不是看上了她,“贵妃想想,民女只是久闻贵妃娘娘美名,心生向往,若是日后能跟在贵妃娘娘身旁,学得一二,想必定然能受用终身。”
这就是明摆着想入宫,还是想从介贵妃这里入宫的意思了。
陈周周继续说道:“若是周周跟在贵妃娘娘身旁,定然鞍前马后,为娘娘省去许多烦恼。”说着,她还看了宁姝一眼。
宁姝:为什么我有种被人当成烦恼的感觉?
秋昭仪等了这么久,还想着要赢介贵妃复仇呢,被陈周周说了几句之后有些不悦,在旁说道:“打不打了还?”
“打打打。”介贵妃想着要将宁姝留下,连忙说道。
陈周周见介贵妃不言语,低下头去,听了规则之后便开始地打起牌来。
刘琼完全是来玩的,没玩上几轮就摸清了规则,很快便投入了战局,成了相当有实力的一位吾诺牌成员。但她碍着一起玩的三个都是后宫的嫔妃,还有些束手束脚的。
宁姝看向因有外人来了之后明显老实很多的介贵妃,此处有贵妃在,她便不能做主说话。
介贵妃立刻了然,对刘琼说道:“牌场无高低,放手来吧。”
快点展示你惊人的打牌天赋,拉住秋昭仪,顺带缠住宁姝。
刘琼听了心安,玩的便愈发起兴,一边问道:“这牌民女以前怎得从未玩过?实在是新鲜。”
秋昭仪把一张牌放在自己眼前,凑近的看了又看,才确定是什么内容,转手打了出去:“这是姝姝发明的,我们就比你们早玩一点。”
刘琼惊道:“宁婕妤竟然如此奇思妙想!”
宁姝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个吾诺牌怎么说也是抄来的,连忙摆手说道:“没有没有,也是我在民间学来的,并不是我自己发明的。”
陈周周在旁听了,偷看一眼介贵妃,笑道:“是,民女也曾经在民间见过,刚才还想这怎么会是宁婕妤发明的呢。”
陈周周想着,自己若是想要通过介贵妃进宫,那定然得先表现一下。
怎么表现?帮贵妃娘娘打压对手。
谁是对手?谁现在被皇上宠谁就是对手。
她从宁柔那儿听了许多宁姝进宫之后的事儿,打听来来听去发现宁姝这宫进的舒坦。皇上长的那般好,哪个女子不心神向往?若是进了宫,哪怕就是个小小的美人选侍,也比在外面强,以她的家世,定然嫁不去十分富贵的人家的。
原本宁柔也是如此,和陈周周两人颇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谁知道一朝宁柔要嫁进晋国公府,而宁姝进了宫。陈周周这些日子每每说到要去找宁柔玩,家里的人都是一副让她好生与宁家搞好关系的模样,哪怕低声下气也无妨。
陈周周再见宁柔的时候,宁柔竟然也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哪里还是往日的手帕交?
陈周周心里愤懑,想到平日宁柔说宁姝不好的话,这便觉得,既然宁姝这样的都能进宫,还得圣宠,自己又有何不行的呢?这才打起了主意。
她原本就不会骑马,也甚少出门,这次游猎乃是千求万求才求来的,谁知方走到一半便晕了,缓了一整天才缓过来。她听闻介贵妃病了,连忙来看,谁知道竟然看见介贵妃和宁姝等人在打牌。
陈周周不通吾诺牌的规矩,眼看着宁姝偶尔抬头看看介贵妃,介贵妃冲宁姝尴尬笑笑,确定两人之间的关系定然不怎么好,这便打定主意走介贵妃这条路出头。
可她哪里知道,那不过是因为宁姝看到介贵妃在出老千而已!
“见过还玩的这么差。”介贵妃一句话就将陈周周打的直发懵。
陈周周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贵妃不是应该顺着自己的话攻击宁姝吗?
“贵妃娘娘,周周只是见过,并未玩过。”她连忙说道。
介贵妃转头看她,“周周是谁?”
陈周周眨眨眼:“是,是民女啊。”
介贵妃问道:“你姓周?”
陈周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民女姓陈,方才进来就报过家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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