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都麻烦?想要杀了他们,想要除掉他们。一个是害怕伤到骑士团本身的根基。另外名声也不好听。
与其这样两两相厌,还不如好聚好散。想要出来打天下的就出来打天下。想要继续维持现状的就维持现状。这样一来你好我好大家好。没有了那些讨人厌的反对派之后,想要维持现状的那一派人,对于骑士团的控制不会加强么?
他们出走留下的位置,留下的空缺,不都是他们的了么?他们付出的,最多只是一点点小钱,一点点资源。去帮助那些反对派打仗而已。与控制整个骑士团这种大买卖相比。这一点儿小小的投入又算得了什么?
而出走的那一派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对他们来说都有好处。
失败的话,让那些人死在半人马们的铁蹄下,永除后患多好。而且还能显得他们是那么的有先见之明。那些留下来的人就可以逢人便说:我说什么来着。我当初就说过,他们就不听,你看看,死了吧。然后获得先见之明的优越感。
而如果那些人成功了的话,那么更好啊。无论如何,他们都是骑士团一脉的不是么?以后双方开展合作,或者说留下来的那一派追加投资,也参与到骑士团国的建设中去。
先期最困难,最苦最累的活都有别人帮他们做了。再之后投资风险大大降低。收获与回报则非常丰厚。他们又有什么不乐意的呢?”
威廉的话,让弗莱娅无话可说。一股“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的感觉油然而生。她发现,她还是低估了威廉。
尽管在这之前,弗莱娅对于威廉的评价已经很高了。但是在他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弗莱娅发现还是差了。而且是差了不少——是的,威廉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厉害,而且厉害了许多。
这种对于人性的理解,这种对于世故的掌握,让弗莱娅只觉得她这二十几年白活了。竟然还不如一个晚辈强。但是同时,威廉在话语中对人性黑暗面的掌握,各种的负面信息以及对于人的恶意的揣摩,也让弗莱娅觉得非常的不舒服。
就像是之前所讲的一样,她本能的抗拒威廉所说的话,本能的认为这些话是错误的或者至少有部分是错误的。尽管威廉说的头头是道。整个理念完完全全的都能解释清楚。
所以,在发觉自己没有办法抗拒,至少以她自己的能力来说无法辩过威廉之后,弗莱娅感觉到了挫败感,以及对于威廉的未来的担心。
尽管知道现在这个乱世,多一些心眼,比单纯善良要好。但是本能的,弗莱娅还是希望是个好人——是个“一般意义上”的好人。
这不单单是因为威廉是她侄子,也不完全是出于长辈对于晚辈的爱护。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别的。不好说出来的原因。
就是这样。弗莱娅垂下了头,不说话。既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就这样与威廉僵持着——只不过,威廉完全没有给她与自己僵持下去的理由。在弗莱娅刚刚出现这种兆头的情况下,威廉就已经开口了:
“我知道,这样不太好。”威廉对弗莱娅说:“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而这种手段听起来虽然卑鄙,却是能解决一切问题的最好的办法与最佳途径。于公于私,我全都问心无愧。”威廉的语气非常平静。这反而让弗莱娅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但她还是不说话——如果说之前的不说话是“于公”的话,那么这一会儿的不说话,就是“于私”了。
当然,威廉并没有停止,而是接着说了下去:
“是的,我知道您听了这些话之后觉得不好受。”威廉接着说道:“但是我还是这么说了。
或者说,我当然也可以隐瞒一些关键的地方。或者说干脆的欺骗你,用一些花言巧语,一些漂亮话来达到我的目的。我有这个能力,是的。但是我没有这么做。因为我不想要这么做。我不这么做,不是因为这么做是不对的。为了达到我的目的,我做过的不对的事情已经太多了。并不差这一两件。”
“那么是为什么?”听威廉这么说,弗莱娅有些好奇,所以她这样问道:“为什么不这么做,理由是什么?”
“仅仅是因为不想要欺骗您。”威廉稍稍有些害羞的,微微垂下了头,然后这样说道:“毕竟,您是我的家人。我觉得对您,我不应该有所隐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