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们满洲国人羞于和支那之中国人并列,幸得大日本帝国扶持,得以独立,并学习日本大和之精神,文明进取,脱却劣根,方能秀立于世界,俯视东亚病夫之中国……”
东亚病夫一词,最早是西方对日本的说法吧!沈英心里恨恨地想,只不过中国在列强干涉下,没有工业化成功,而日本则船小好调头,在工业化道路先行一步,成为工业化国家,这才把原本属于自己脑袋上的“东亚病夫”这顶屎帽子扣在中国脑袋上。
沈英不愿再听那人放屁,阴沉着脸向前方走去。不得不说,刚才这事对他的震撼挺大的,一个人无论身体如何强健,但其精神若麻木卑下,那么这个人只能算是废人,只能做别人的奴才,哪怕知识再多,也只是奴才的知识。
日本人在育英中学干的事就是在批量地搞奴化教育,驯化奴隶,摧残中国文化教育的正常发展。
看着沈英满脸愤怒,一直低头走路的样子,石头有些惶惑,刚才教室里那人讲话,他是听不太懂,不过那些学生们欢呼“天皇万岁”,他还是能明白意思的。只是一群孩子的乱喊而已,沈小弟为什么那么生气?
“你生气了?”石头问道。
“汉儿尽作胡儿语,却向城头骂汉人。如何不令人生气,日本帝国主义真是亡我之心不死啊!他们不仅想在军事上打倒我们,还想在精神上奴役我们!”沈英苦笑着给石头解说了一下。
“说得好啊!”一个声音打断了沈英和石头的谈话。
沈英这才注意到,他们已经走到了道路一处拐角,这个拐角种着几从花树,在花树旁有几条青石凳,几个人刚才站在那里在讨论什么,只不过刚才沈英走得急,没有注意到他们。
糟糕!沈英心道,忘了这是日本搞文化侵略的大本营了,自己刚才有点情绪外露了。
“日本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没错,正是这样,如果大家都不再奋斗,只怕只有做亡国奴一条路了。”那人继续说道。
沈英看那讲话之人,见他约三十五六的年岁,带着一副黑框眼镜,脸型略瘦,腋下夹着一本书,颇有些正义感的样子,一时间便觉得有些眼熟,只是匆忙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这时,他感到石头在他身后拽了拽他的衣角,见石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醒悟了过来。
我说怎么有点眼熟呢,这不正是自己打算要找的那位“李先生”吗?沈英心里想着。
“这位先生说得非常好,不知在哪里工作?”那位“李先生”问道。
这是打算摸清我的情况吧!沈英心中冷笑,果然是叛徒,听到点别人反日的言论,便想套出别人的来路。
“不知这位先生你是……”沈英没有回答,倒反问起来。
“我们学校的教导办主任,李海洋李先生。”旁边的理着板寸头年轻人替李海洋回答道。
“哦,李主任,幸会幸会。”沈英拱了拱手,眼光落在他旁边的几个年轻人身上,这几个年轻人中有男有女。
“不知这几位先生小姐是……”沈英又拖延着口气问道。
“我们是李主任新招来的教员。”一位圆脸女孩心直口快地说道。
显然他们都是比较单纯的年轻人,从他们的态度来看,他们对沈英的态度还是比较友好的,这可能是因为沈英刚才发表反日言论的原因。
“都是爱国同胞,大家不用这么客气,这位先生在哪里工作,来学校有什么事?有用得上鄙人帮忙的地方,鄙人断不会推辞。”李海洋盯着沈英说道。
真是贼心不死,死心眼地想套我的身份情报!沈英心中暗骂。
不过,他的面上可没显现出任何表情,“在下姓金,是新民报馆的记者,这次来育英中学,主要是想办点私事。”沈英说着,顺便把他那张假记者证拿出来晃了一下,不待对方看清上面详细信息,便塞回了口袋。
“哦,原来是金记者,不知来校何事,可需要鄙人帮忙?当然如果不方便,也可以不说。”李海洋热情地问道。
“也没啥不方便的,只要是我的一个侄子想进育英中学读书,想来找校长通融通融,这位是我侄子的舅舅,是位商人,想给学校做些捐献,换取个入校名额。”沈英说着,同时为身后的石头做了个介绍。
石头摘下礼帽,有些局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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