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沈英委婉了表达了自己想去监狱所看望几个朋友的想法。
高存壮倒也爽快,在饭店中酒足饭饱之后,剔着牙花说道:“放人咱没这个权利,但你想进去瞅瞅,送些换洗衣服和吃食没问题!”
有了高存壮的承诺,沈英自然连连感谢。随后便穿上便衣进入了保安大队的监狱所里看望了名单上的几个人。看起来,这几个人精神都还不错,也没受什么刑法折磨,估计是人多的关系,暂日本特务暂时也没有提审他们,故此目前也没有被人重点怀疑。
但沈英可不敢继续等待,他又通过黄老三和高存壮拉了几次关系后,并且送了点好处后,便请高存壮做个中介人带自己去见宋宝川。
高存壮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直到沈英再三表示,只需他给宋宝川通报一下,别事不再牵扯他时,他才勉强答应。
清晨,保安队中队长宋宝川正在办公室临摹一副字画时,他的属下高存壮走了进来。
“报告队长,警察厅的一位叫沈英的人要求见您,并给您带来了这个。”高存壮毕恭毕敬地递上一个卷轴。
“沈英?!”宋宝川想了想,记忆里好象没有这号人,便接过卷轴,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副字帖,随后便冷冷盯着高存壮,盯得高存壮心里发毛,脑门见汗。
“看在老部下的面子,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如果再犯,别怪我翻脸!”宋宝川的声音中带着冷冽的寒意。
高存壮忙抹把脑门的汗,向门外走去,在他走到门口时,宋宝川声音从后面传来:“让那个沈英进来吧。”
沈英走进屋来,但见宋宝川正在那仔细看那字帖,似乎当他不存在一般。沈英也不说话,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片刻,只听的宋宝川感叹道:“颜真卿的《湖州帖》,书法大家的真迹,你倒挺舍得下本钱,也知道我喜欢古文字画。”
“一点礼物,不成敬意。”沈英说道。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说吧,什么事?”宋宝川声音冷淡地问道。
“我有些远房亲戚和朋友被误抓到了保安队……”
还未等沈英把话说完,宋宝川便打断了他的话:“你可以走了。”
沈英一愣,这事情就算办成了?他有些不解,但依然把写着名单的纸条掏出来,放在桌子上,准备转身离去。
“等等,带上你的字帖和纸条!”宋宝川的声音传来,不带一丝感情。
“既然拿来了,就放在王队长这里吧。”沈英说话依然毕恭毕敬。
“我再说一遍,把你的字帖拿走,还有那张纸!”宋宝川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中的厌烦毫不遮掩地透了出来。
沈英知道救人这事在宋宝川这里是彻底走不通了,便转身将那字帖和字条收了起来,拿在手里。要知道,这份字帖可是他伍永旺花大价钱搞来的。当时,沈英从高存壮那里打听到宋宝川喜欢古文字画,尤其喜欢颜真卿的字帖的消息时,便想方设法委托党组织搞来这份真迹,试图从宋宝川那里打开缺口,营救被捕的同志。
颜真卿的真迹虽然贵重,但怎么也比不上同志们安全重要,因此伍永旺用党组织给的经费,买了这张颜真卿的《湖州帖》,交给了沈英。
谁知,宋宝川还真不吃这一套。没办法,沈英只好收起字帖,无可奈何地走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