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感到惊讶。
经过这几个月的培养,三娃在箭术上的造诣更加精进,队伍里好些老手都不能是他的对手。
许多人在和三娃比试过后,只能留下一句这小子确实天赋异禀。
“总兵,多数溃兵都逃进病患营了。”
江越冷声道:“杀!无论是溃兵还是病患,全杀!”
赵海生没犹豫,当即点头:“是!”
江越看了一眼赵海生,突然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杀同军兄弟,手刃病患。”
刚刚转过身准备做事的赵海生听到这句话,再回过头来。
他笑道:“江哥,我不知道什么叫残忍,我只知道你做的事情一定不会有错。”
“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们这些兄弟都是你一手带起来的,没什么好说的。”
江越点头,示意没问题。
大量西安营士卒随着江越的一声令下开始厮杀。
冲天火光燃烧病患营,大量病患与溃兵在其中挣扎,无数人开始突围。
只可惜他们刚刚找到合适的突围方向,勉强走出火海,就会发现外面还有黑洞洞的枪口正在对着他们。
血肉哪能和火药弹丸硬碰硬?
尸体遍地。
一个不过十六七岁的病患在营地内四处乱窜,他迷茫的看向黑夜,周围的火焰将他笼罩。
他绝望、崩溃、放声大哭。
他知道自己大概是要死了,虽然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但突如其来的一堆士卒涌入,逐渐燃起的火焰与外面大量的枪声。
他明白,自己没办法从这个地方走出去了。
少年从地上站起,他的身体很虚弱,瘟疫的折磨让他脸色灰白,瘦弱到有些摇晃。
他试图在火海之中找到一个可以离开的生命通道,他在家中还有父母、兄妹。
他来参军,也不过是为了给家里这么多口子人挣口饭吃。
少年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他只是想活,为什么不让他活。
在河南的时候这么危急他都活着回来了,那么多人死在河南,他却能跟着大军回到陕西。
他是不应该死的人,对吧?
一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弹丸射中少年,将他所剩无几的生命力带走。
这颗弹丸或许原本并不射向他,或许是某一个士兵照例的一次发射。
但它切实夺走了少年的生命。
火焰开始在尸体上感染,将瘟疫的痕迹扫去。
不乏有妄图团结起来冲击火枪队的士卒,只可惜这样的想法在弹丸面前明显是可笑的。
天空露白,淡淡白光撒在大地上。
病患营内,已经是一片焦黑。
地上,大量的尸体被烧的看不出面庞,许多木头还在泛着红点,呈现着最后的余烬。
大量士卒行走在焦黑之中。
他们翻动尸体,搬上板车,再尽可能处理现场。
孙传庭与江越并列。
事情已经被彻底定性。
赵天工因为自己贪污军饷、抚恤金的事情被发现,害怕揭穿后会面临死罪。
故此调集兵马,妄图通过逼反病患营,冲击西安营杀死江越的方式将一切灭杀在萌芽里。
幸好在彻底发现前就被看守武将发现,也逢江越轮值,他当即镇压,这才避免了一场兵变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