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康复

    滴…滴…滴——

    “赵主任，病人心率停止了！”一名年轻护士，语气惊慌的说道。

    主刀医生赵城教授喊了一声：

    “别慌！听我指挥！”

    “快！肾上腺素1mg、肌肉注射！”

    “上起搏器！”

    “嘭！”

    “嘭！”

    滴——滴滴—滴——

    “好了！好了！有心跳了。”女护士欣喜的声音传来。

    赵城稳重的声音继续说道：

    “搽汗！”

    “继续！完成剩下的手术！”

    ————

    刘之野感觉时间像是过了许多个世纪，脑海里一幅幅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一个小巧的人儿，正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坪上。一边不断的超前跑，一边还回过头朝他招手示意。

    四周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

    “爸爸……爸爸……快来呀！快来追我呀！”

    “咯咯～咯咯～！爸爸追不上我，哈哈哈～”

    “奥～起飞咯～奥～飞走咯～奥！”

    越跑越远。

    刘之野万分着急想去追他的女儿，可是他的双脚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根本挪不动脚。

    “可可！你等等爸爸，慢点儿跑。”

    “爸爸，再见了啊，咯咯～”

    刘之野泪流满面。

    “不要跑！等等我！快回来，回来啊！”

    眼见着，女儿消失在了白色浓雾里。

    ……

    一会儿，又看见了老婆桂兰。

    她穿着刚认识那会儿的黄色大衣，白色高跟桶靴，波浪式头发披在肩上。身材高挑，气质如兰，青春靓丽，眼中闪烁着会说话的光芒。他她向他问道：“你是刘之然吗？”

    一会儿，她穿着粉色居家服，惊慌失措地哭着，对老刘说：“老刘，你一定要坚持住，想想我们娘俩，想想我们的未来，伱要有个好歹，我该怎么办？千万别睡……”

    刘之野想要开口安慰他的老婆，但他的喉咙仿佛被胶水粘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他心中涌动着千言万语，却只能默默地注视着她的泪水。

    ……

    在一座被炮火削平的无名山头，无数尸体遍布，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枪炮残骸散落一地。血水染红了大地，形成一滩滩小湖，汇聚成血色的溪流。

    最后的一棵树在山上噼里啪啦地燃烧着，黑烟遮天蔽日，浓烟滚滚地飘向远方。

    坑道里。

    刘之野简单的包扎了下胳膊，擦了擦脸上的血酱。

    他作着最后的动员：“同志们！”

    周围仅剩的同志们或伤痕累累，有的残肢断臂，有的破衣烂衫衣不遮体。他们的血色已经发黑，躯体干裂，灰头土脸。看着他们，他深感悲痛和愤怒。

    他们113师第三穿插连，也就剩下这几根独苗了。

    再看向山下，镁第一骑兵师再次组织进攻，敌人惊慌失措，脸上带着残忍、凶恶的表情，似乎在垂死挣扎，但结局已定。

    他再次看向战友们。

    “同志们！最后的时刻到来了！”

    “连长、副连长、指导员们牺牲了，许许多多的同志们也牺牲了！”

    看了下左手腕表面破碎的手表。

    “但是！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

    “我们以一个加强连的兵力，在火力兵力完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阻止了敌人一个师整整八个多小时的进攻。”

    “敌人的大炮，打不跨我们！”

    “敌人的飞机，也不炸跨我们！”

    “我们是值得骄傲的！”

    “我们是值得自豪的！”

    “我们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大部队即将到来，也许我们来不及了！”

    “但是，我们的牺牲是值得的，敌人的末日就要来到了！”

    “同志们！你们怕不怕？”

    刘之野一声怒吼！

    “不怕！”“不怕！”“不怕！”……

    虽然没几个人，但是声音确响彻天地，声动古今。

    刘之野看向他们坚定无畏的眼睛，立正敬礼！

    “同志们！烈士陵园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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