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京城中多少大户人家,他们生活奢侈,讲究排场,恐怕也只有少部分人没有跟刘慈私下里有过这些御用之物的交易吧。
只是,出了事,那自然就都是旁人的错,自己这个大家长,肯定是没错的。
在自家人面前,自然不会有人敢说他半句不是。但是,陛下那边,还是要他去擦屁股。
他眼睛一瞪,一拍桌子道:“你们还不肯说,要是我查出来,就休怪我把他逐出家门!”
那几个做贼心虚的,吓了一大跳,便开始扭扭捏捏地承认了。
唐二爷率先承认道:“大哥,上半年不是我的几个同年从地方上来京述职吗,我就跟他们一起骑马郊游了一番。
其中一两个还是地方大员,我想与他们交好,总不能弄得太寒酸,就从太仆寺要了几匹好马,但是用过就还回去了,当时也跟大哥禀报过的。”
唐富春轻咳一声,瞪了他一眼:“你说要与同年聚会,是跟我禀报过,但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要从太仆寺拿几匹好马来用?”
“是是是,都是小弟的错,是我一时猪油蒙了心。”
唐二爷嗫喏着,只能低头认错,其实他是禀报过的,但是他知道自家大哥的脾气,是决计不会承认的。
退一万步说,即使他没有禀报过,但是,太仆寺卿也是看在他大哥的份上才会那么客气的。
唐三爷也心虚地笑道:“大哥,我,我不是喜欢拉个二胡吗,那个琴弦很重要,我就托关系跟刘慈买了一把汗血宝马的马鬃。这个应该不是很过分吧?”
唐富春拿起手边的一本书就砸了过去:“不是很过分,你可知道,今日陛下震怒,就是因为汗血宝马。”
唐富清下意识地躲开,但是立马又有眼色地把书捡起来,拿回到唐富春跟前放好,讨好道:“大哥,今日的事,不是说有人胆子大到把汗血宝马都借走给他家儿子办婚事了吗,比我只揪几根马鬃毛应该严重多了吧?”
“哼,你别觉得侥幸,下次要是再敢打皇家东西的主意,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
“父亲,究竟是哪家借去的,怎么都没有风声传出来?”唐宣忍不住问道。
唐富春冷笑道:“是那个皇商蒋家。皇上想保他们家,所以才把这个消息压了压,想让他们想个法子把自己摘出去,找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来替个罪。不过,明日这事定然也是传遍了的。”
唐宜心中一动,竟然是蒋家。没想到这蒋家如今圣眷如此隆重,出了这样的事,陛下竟然还想要偏袒他们家。看来,陛下现在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倚仗他们家。
唐二爷撇嘴道:“一个卑贱的商贾之家,居然敢用汗血宝马去迎亲,真是狂妄自大到无以复加了,陛下居然还要保他们,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唐富春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自家这个年纪一大把,脑子却还空荡荡的二弟,冷哼道:“陛下未必是真心宠爱他家,你们难道忘了那个薛家,当年才是真正圣眷隆重,不也一朝覆灭。
但是如今蒋家正得势,如今有好几条跟外邦通商的路由他们家在沟通,还有用的上他们的地方,所以就轻拿轻放了。”
唐富清又问道:“大哥,我有一事不解。这种事,其实陛下应该也是知晓一二的,只是之前都装作无事发生,不知这次却为何突然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