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自行散去,自有地府勾魂锁魄的鬼卒将他拘去不提。
白谷逸又对紫玲、寒萼二女道:“你父所受波罗刀伤,乃需要用瀚海荒漠中的苦泉化解。我来时得空,途径苦泉所在,为你二人事前取来一瓶,拿去自用。”
说罢自怀中取出一个三寸高下的青瓷小瓶,递与紫玲。
紫玲喜不自禁,忙上前叩谢,取过瓷瓶。
白谷逸又道:“我世间俗事俱已了却,不愿再多延宕耽搁,便是青城山朱梅处,也不再去了,此去衡山后峰的珠帘洞,与我的弟子岳雯潜修闭关。你二人日后若有空,可去探看!”
说罢将脚轻轻一跺,漫天金光霞彩,白谷逸飞遁而去,不见踪迹。
紫玲、寒萼忙望空而拜,送别追云叟。
也不敢多停留,拿了装着苦泉的瓷瓶,即刻回转明军大营,去解救夏完淳。
果然药到病除,服下苦泉灵水,夏完淳便已解了伤痛,又用下紫玲姐妹所带的其余补益元气的仙府灵药,越发觉得神清气爽,更胜从前。
夏完淳忙施礼拜谢,口中将二女唤作仙姑不迭。
军帐中人多眼杂,紫玲、寒萼不愿多说,只淡淡提醒道:“将军大病初愈,不可劳顿。北地非中原可比,入秋便是寒天大雪,几万人马在此亦非长久之计,日内便有退兵军令,等日后将军回转,再行相见吧!”
说罢二女不顾挽留,辞别诸人,远远离了军营,这才飞遁而去,回庐山妙泉洞,请示赵坤元指点机宜。
再说夏完淳见二女仙姿高蹈、飘然出尘,心内感慨不已。他本有宿慧,心慕仙道,只是这些年来忙于家国重责,不敢推辞,将一腔修仙夙愿暂且放置一旁。如今因为紫玲二女之故,复又燃起满腔情怀。
果不其然,不出三日,收到征北大将军李岩军令,命其领军回转,等来年春暖花开,备齐粮草,整顿军备,再行深入漠北,将残余东虏悉数剿灭。
夏完淳借机上表,乞辞军中所任职务,允其回家将养。他本是难得的将帅之才,又值壮年,朝廷也是用人之际,如何肯答应?
不过赵坤元早有安排,借着南京东郊护国显圣观中潜修的长平公主传话,当今天子无奈,犹念夏完淳多有大功,乃予以加衔太子太傅,并赏全俸,令松江府修缮府邸,送其荣养。一时显赫无比,令人钦赞。
夏完淳弃了世俗功名利禄之念,也不续弦,只相中了同宗的一个侄子,看其年幼知礼,便过继名下,继承香火。自己成日里寻仙访道,游历名山大川,日后自有机缘,依旧回转玄门。
这且不再赘言,再说紫玲、寒萼回到庐山,早有石生在外守望,见二女近前,喜道:“二位师妹,快快入内,祖师早已等候!”
二女大喜,忙疾步入内,见洞中主座上高坐赵坤元,玄都羽士林渊一旁侍立,其余弟子俱在两侧而立,忙上前跪倒拜见,将此行之事一一禀明,并请赵坤元指点日后机宜。
赵坤元笑道:“你父亲乃是朱明中兴的有功之臣,也算是外功圆满了,他又能自持戒律,心在玄门,日后自然阖家团聚,倒也不急于一时。
追云叟道友看来是看透世间门派勾心斗角的蝇营狗苟了,他与朱梅分道扬镳,对其也是一桩幸事,你二人与他还有些机缘,日后得空便去衡山珠帘洞请益,必有所得。
只是朱梅老儿还不知悔悟,在青城山金鞭崖大张旗鼓、大造声势,想借着峨眉、佛门的助力,将青城派发扬光大,自己也能作一教的祖师。可笑不自量力,徒劳心力。
如今虽说天下太平,朱明中兴,然玄门中犹是风波难平,四方群魔见我三清不和,也蠢蠢欲动,多有杀孽,我等玄门全真岂能束手无为?
别的不说,但是当年的白骨魔君,逃遁西北寒荒之处,撺掇旧日同道,常欲寻我五台报仇,魔教中人多有应和者,不可不防。
还有一处紧要的所在,你二人也不可耽搁,即刻前去,为我将两件至关紧要的宝物取回吧!”
二人忙请赵坤元示下,赵坤元道:“桥山圣陵中本有圣帝的九道灵符封锁,陵外还有历代谒陵的十六位前辈真仙灵符加以封锁禁制。本来仙凡难入的,只是年深日久,陵中妖尸渐渐成了气候,不可不虑。只是此事牵连颇广,我一时也不知如何处置!”
说到此处,沉吟不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