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还专挑师父不在时去,如果艾蕾没有强硬拒绝的表示,她便留宿下来,和艾蕾同床共枕,有时她会问艾蕾,我俩算闺中密友吗?
“如果不那么刻意的话,我倒是能认可这样的关系。”艾蕾也不软不硬地回敬着。
劳馥拉便搂住艾蕾的脖子,吐露心声:“其实师父没那么爱他在鲁昂的未婚妻吧?”
“对我哥哥来说,动真感情便是输掉了整场战役,所以我也奉劝你好自为之,我的劳馥拉姑娘。”艾蕾这话虽然直来直去,但倒是不假。
她晓得劳馥拉在走“小姑路线”。
随着在丹东先生事务所实习时间越来越长,归乡的日子也越来越紧迫啦。
对已回到鲁昂妙逸庄园的艾米莉.德.拉夫托而言,家中的变化让她大吃一惊。
艾米莉站在庄园庭院中央,整个城堡从大厅到塔楼,都在翻修,帮工们扛着梯子和工具进进出出,昂贵的石膏、瓷砖、木板成车成车地运来。
她找到父亲,问为什么要大费周章?
“现在我已是法兰西新晋的边境侯爵,居所和排场怎可再因循老旧?”父亲振振有词。
随即艾米莉看到,使女又多了两个,都穿着漂亮的丝绸衣服,至于男佣那就更多了,号衣全是新的,一问,全是管家科尔贝的老乡。
就连母亲也置办了好几套美若天仙的礼服,还有亮闪闪的首饰,她本就是凡尔赛宫里下嫁来的,是海军元帅凯嘉鲁埃氏的妹妹,对侯爵夫人该有的衣着款式颇有心得。
更多的美酒、银器还有拥有繁复花纹线条的家具,也哐啷哐啷地运进来,增添到房间各个角落,暂且用纱布或呢绒盖好防止灰尘。艾米莉所居住的塔楼,床、柜子、盥洗架、书橱还有梳妆台,全都更换了,旧的全被管家科尔贝运去鲁昂集市上低价处理掉,所获几何,侯爵都懒得过问。
哥哥雷米萨在海军的晋升虽然泡汤,但不妨碍他得意洋洋地引着妹妹,看车棚里的新变化。
是的,原本拉夫托家有两辆马车,一辆轻便且旧的供家人出行,还有辆笨重且旧的,用于管家采购东西,可现在四辆油漆崭新,挂上家族盾徽的黑色气派马车,一字排开,也就意味着侯爵、侯爵夫人及一儿一女,各有一辆。
“你瞧妹妹,你的可是巴黎最新款式,蜗牛小马车,如何?是我特意嘱咐管家,替你选的。”雷米萨拍着妹妹的肩头,很是得意。
“四辆马车!”艾米莉简直要担心死了,尤其她看到车夫们正在给车轴和其他部位涂着贵的要死的车油时,就对哥哥说,你知道这四辆马车每年得花费多少钱吗?
雷米萨咿呀良久,回答说五百里弗尔,或是八百里弗尔?
“是五千里弗尔......”艾米莉捂住脸。
父亲在圣德约森林里多得几千里弗尔的年入,宫廷年金又增加七千,合在一起每年也就一万多一些,可却喜不自胜地又要翻新庄园,又要增加排场,“这样每年会增加起码两到三万里弗尔的赤字,拉夫托家很快便要债台高筑的。”艾米莉是家中唯一冷静做出此预测的人士。
不行,她要劝阻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