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跌入深谷,足足四五次了......
此刻旅馆下的大集市,忽然响起脚步声和叫喊声,还传来了让人惊恐的枪声。
艾米莉赶紧缩在床上,而菲利克斯则伏在窗台往下张望。
“是有人趁着夜,偷偷地在集市里兜售走私来的粮食,阿朗松城的骑警们来抓人的!”
“曼恩省的情况这么糟糕了?”艾米莉扶住菲利克斯的胳膊,有些害怕。
“是整个法国今年都要糟糕。”菲利克斯回答说。
然后他安慰艾米莉说,我们明天就顺着大道返回鲁昂城去。
大约到了第三天,艾米莉乘坐马车回到了妙逸庄园。
侯爵不在家,沙多达西伯爵全家被害的事现在已传遍了鲁昂城,人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匪帮居然一日内,就从曼恩省突袭到诺曼底首府鲁昂的郊区来,杀人越货,大大小小的贵族和布尔乔亚是闻风丧胆,唯恐自己成为下个被盯上的目标。
母亲立在门前,她先是关心地询问女儿,沿路没遇到什么危险吧?
可她很快就发现,那使女扛着的行李箱中,露出了她最爱的那条裙子的角。
“我的裙子是你给......”母亲的语气有些儿伤感。
女儿是在和她竞争情郎吗?
身为贵族,母女间发生这样的事,真的是有伤风雅。
可艾米莉却带着些许胜利者的微笑,对母亲说,“当初我的嫁衣被位女佣穿着戏耍的耻辱,迄今我还记得,可您却没有帮过我,这次我就偷穿了你的裙子,债就这样清了。”
“债清了?”侯爵夫人反问说。
艾米莉脸色红起来,说没错,就这样吧,我私人的名誉已经丧失掉了,可拉夫托家族却可在日后蒸蒸日上。
那两株枝叶交叠如拱门般的槐树,还矗立在槌球场上,艾米莉让仆役敲响了钟,把数十家佃户都集合起来,告诉他们:今年全省都糟了冰雹灾害,而前几年不是旱灾就是水灾,所以先前收租时,妙逸庄园便采取了分成制,你们大可保留部分谷物,而拉夫托家现在决定将仓中的谷物也全都无偿分给你们,马洛姆河谷的农庄也是一样。
佃户们全都狂喜。
“可是决不允许你们私下地,把粮食给卖给商人,要知道我原本是要把粮食装载上船卖去英国的,能有个相当不错的价钱,但面对灾害,我们要金钱完全无用,所以你们得签下契约,和拉夫托家守望互助。”
“小姐,河对岸的沙多达西伯爵家可遭了灭顶之灾啦,咱们佃户手里可没有武器呢,要是马扎然匪徒又来的话,可咋办哩?”
艾米莉保持了镇定,她挥手告诉大家,谷物尽快送去圣德约镇的蒸汽磨坊里磨成面粉,我们再赶工,将其全都烤制成面包!
“至于守卫的问题,我们整个鲁昂必须得行动起来,组织起自卫队来才好。”
而就在艾米莉召集佃户们,下达最新的指令时,鲁昂市政厅内已拥堵了上千人,直到鲁昂剧院花园处都是水泄不通,人人如临大敌,不断交换着报纸,讨论着沙多达西伯爵家的惨案,并要请愿市长和卫戍司令官,希望得到个清清楚楚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