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雷在之前围绕安古维尔地产的争斗里,曾当过菲利克斯的“傀儡人”,为此断断续续拿了过万里弗尔的酬劳,但因他和鲁昂演员“风骚的洛洛德”厮混在一起,满口袋的钱没多久就像流水般销于无形:很快洛洛德攀附去了有钱的外国银行家,留下间半旧的公寓给旧情人。
“我这辈子怕是要毁在女人手里。”当小乔比手持着信封,来到帕雷的公寓里,这位宛如只深耕种植的爱尔兰斑点土豆,窝陷在带着补丁的沙发中,桌子上全是脏兮兮的酒瓶和烟蒂,本人脸颊骨凹陷,胡须乱糟糟的,颓然不振,像是块有形的影子。
“喂,杜.帕雷先生,女人也不全然是恶魔,有位给你带来了很好的生意,一万二千里弗尔的贴现票券。”乔比说着,就从厚厚的信封里掏出了钞票来。
帕雷眼瞳里原本浓浓的阴翳,看到钞票,就像遭了阳光般,消散许多。
于是得了梅的钱,帕雷立刻买到了礼服、衬衫,又从典当行里赎回了金表和手杖,雇了漂亮马车,焕然一新。兴冲冲地向巴黎城赶去了。
他先见了老上司,神通广大的丹东先生,让丹东为他和塔列朗间OTg2NTc=搭桥。
很快,圣路易岛豪华寓所里的塔列朗,开始打量这位年轻人。
“你是菲利克斯的银钱代表?我们应该见过一面的。”
“没错,您真是好记性呢主教,那次在鲁昂的旅馆包间,我们确实见过面,那会儿我还是雷卡米埃银行的经理。现在,高丹骑士让我来促成这笔大规模的粮食买卖。”帕雷很有礼貌地说。
塔列朗为难地说,粮食他替奥尔良公爵捏在手中也非常棘手,“那么多的麦子,全囤在圣德尼斯城的一片酒桶仓库里,今年收成不好,到处都有暴动的农民和无套裤汉,我哪里敢显山露水?告密的风气也越发炽烈,要是有人说我囤积居奇的话,仓库立刻会遭到毫不留情的洗劫。”
“那就花重金雇佣警卫,把麦子改头换面,装在车辆里运去鲁昂江浙湖汉北,费不了多少时间的。高丹骑士是这样打算的,趁着谷物自由贸易法令还没被取消前,把这批粮食卖去英国、荷兰或瑞典,还能得到诺曼底海关的优惠票券,再用这些票券,免除掉关税,从爱尔兰卖入麦子,抬高价钱运回诺曼底卖,由高丹骑士主持,肯定会卖出个好价钱,一来一往,所得是国内投机的两倍都不止。”
“改头换面,怎么改头换面?”
“外面是Fac标记的棉布大木箱,内里塞上粮食袋子,再花钱买通巴黎城的税卡巡检员。”
“那我得写封信,和菲利克斯确认下。”塔列朗也急于出手。
帕雷表示当然可以。
就在两人紧锣密鼓时,鲁昂城妙逸庄园,田庄经纪人布朗先生,来到了对岸沙多达西伯爵家的庄园。
伯爵全家三口死于非命,坟墓上都已开始冒草了,旁边的谷仓中,布朗被十七户沙多达西伯爵的佃农给包围住了。
“四十四阿尔邦的田,咱们就十七户,为何不直接均分掉?”他们询问前来交涉的布朗先生。
布朗摇摇头:“种田这种活计,单靠你们成不了气候的,必须得挂靠像拉夫托侯爵这样有权有势的贵族才行。”
“拉夫托家只是贪图这些肥沃的田!”
“这话说得太难听了,你们听着,伯爵被匪徒给杀了,家中值钱的东西也被劫走了,是不是?”
佃户们点点头。
“那你们各家各户,现在还剩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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